徐吝德清了清嗓子,看著劉怡躊躇了會道:“我推算你過去的時候看到,你和你姨媽的情分並不很深。”
劉怡垂了垂眼,輕道:“嗯,在這以前確實並不很深,隻是感激她能收留我。不過現在不是了,姨媽這輩子沒有兒女,她收留我那天開始,雖然常衝著我喊,有時生氣了也拿棒子打我幾下,但這正是她把我當成自己女兒來教導。我要是跟你們走了,姨媽又會是一個人,我沒什麼大目標,隻希望跟在乎的人,平平安安、富餘安康就可以了。”
劉怡頓了頓,接著道:“遇到你們,能被大師看中,是我的榮幸,隻是我隻能拒絕。”說完劉怡像徐吝德彎了彎身子。
夏海開口:“舍不得你姨媽,就讓她跟你一塊生活不就行了。”
劉怡笑了笑:“不用說我現在根本沒這能力讓姨媽跟著我去外麵生活,就算我有這個能力,我姨媽也不一定就會離開這片土地。”
徐吝德開口:“為什麼不問問你姨媽,說不定她希望你能有更好的前途。”
劉怡聞言吐了下舌頭:“您老覺得一個女孩子冠上神婆神棍這些名字,是有前途的代表嗎?”
徐吝德滿臉黑線,立馬反駁道:“什麼神棍神婆,我們這一派可是正經傳承,祖師爺天縱奇才,五脈均涉足,除了上古那幾位,現流傳千年,像你祖師爺這般全麵掌握玄學的可沒幾個。那些混吃混合的江湖騙子怎能相提並論。”
劉怡看著吹胡子瞪眼的徐吝德,玩笑的作了個福:“是是,小女子失言,大師恕罪。”
這不倫不類的福身,讓幾人都笑了起來,劉怡看差不多了便告辭離開。
“等等。”夏海出聲阻攔。
“什麼事情?”劉怡轉身。
夏海上前指了指眉心:“就算不答應,我也得陪你去一趟醫院。”
“不用了,現在不覺的疼了。”劉怡搖搖頭,隻是夏海堅持,徐吝德也覺得該去看看,最後劉怡還是在夏海的陪同下跟著去了市裏的醫院。
鑫源頂層,兩個工人輪番的爬上樓梯砸那西麵的牆頭,趙老板臉色緊張的盯著,深怕錯過一丁點的蛛絲馬跡。
剛才他正感未來黑暗的時候,那女孩伸手往這指了指,雖然不知道她說的是什麼意思,但是死馬當活馬醫,看著徐吝德讓他找來的這兩樣工具,就吩咐自己的兩個手下上去砸,稀巴爛的砸。
隨著兩民工交替的努力,西麵的牆頭已經斑斑駁駁的露出了裏麵的水泥和黃磚。
“砰——砰——”
“有東西,牆裏麵有東西。”正在敲打的民工忽然高喊了起來。
坐在紙板上皺著眉頭抽煙的趙老板聞聲一個激靈的站了起來,仰著脖子問:“什麼東西,什麼東西。”
民工把鐵錘遞給下麵的人,自己踩著人字梯,一手趴著砸空的牆頭,一手往裏掏,沒多久拿出了兩個塗著油彩的相撲木頭人。
趙老板等不及民工下來,蹭蹭的爬了上去,一把拿在手裏,翻轉了一圈,發現木頭人的背後均畫著看不懂的符。
“就是這個東西,肯定是這東西在作怪。******,老子差點被這兩個玩意害慘了。”
兩民工看著神神叨叨離開的老板,一臉莫名其妙的聳了聳肩,誰也沒辦法相信就是這兩個木頭人鬧得整幢大樓都不安生。
市醫院,夏海和劉怡並肩的從CT室出來。
劉怡道:“都說了不用拍了,現在花了錢還得明天才能拿到,來來回回太麻煩了。”
夏海回答:“又不用你來拿,我拿給你就行了。再說了,那趙老板不是說要給你卦金,等明天我一齊帶給你。”
劉怡一聽卦金財迷心又動了起來:“那個,你說那趙老板會給我多少辛苦費也不知道他有沒有看到我指的方向,那東西去掉了沒有。”
“你當時看到了什麼?”夏海好奇。
“也沒什麼就是那個牆頭一團黑氣。反正煞氣是黑色的,寶氣是白色的。”和夏海熟了,劉怡也不打算隱瞞,她環顧了下四周:“比如這個醫院,它的氣是……。”
劉怡邊說邊凝神,在睜開眼的時候,忽然發現整潔寬敞的樓道多了幾個……幾個……漂浮的人……
劉怡雙眼死死的盯著那幾個雙腳懸空的漂浮物,有老有少有男有女,具具麵無表情的穿梭在眾人之間。
劉怡重重的咽了咽口水,冷汗不知不覺的爬上額頭,手指微微地發抖,之前在鑫源廣場她還擔心會看到這些東西,不敢開天眼。現在在醫院這種死氣最多的地方,一高興怎麼就給忘了避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