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壁輝煌的大殿裏,一個美麗的宮娥扶著一位絕美的孕婦緩緩的坐在了椅子上,孕婦神情淒絕,淚流滿麵,纖纖玉手輕輕的撫摸著自己的腹部,一陣陣心絞痛令她暈眩不已。扶著她的宮娥哭著勸道:

“姐姐,您千萬別傷心,爺隻是一時糊塗,才說那些話的,你可千萬別往心裏去啊!姐姐,千不為萬不為,你也得為腹子裏的小主子想想啊!”

美若仙子的孕婦,聞言低頭看著自己小山一樣的肚子,一雙秋泓裏淚雨滂沱。半晌後,美婦深吸一口氣,強忍著哭聲,目光中有些絕決之意,輕咳一聲帶著哭音對宮娥說道:

“你說的對,我該為寶寶做打算。既然他如此絕情絕義,我也沒什麼好留戀。筠兒,你去幫姐姐個忙,拿著玉令去找離魂劍,告訴他來接我走!”

“姐姐,爺他也許隻是想氣氣你罷了,並不是真心的。你這樣走了,豈不是真中了那賤人的奸計嗎?姐姐。筠兒求你了!嗚嗚嗚……”

被稱作筠兒的宮娥聞言嚇的臉色大變,一把抱住美婦哭嚎在地哀求著。

“嗬嗬,氣氣我?有這麼氣的嗎?我與他九死一生才走到了今天,而對我卻連最起碼的信任都沒有。我是什麼樣的人他不明白嗎?適才他說的話你也聽到了,你覺得我還有必要留在這裏等著受汙辱嗎?”

美婦自嘲的一笑,淒迷地雙眸又蒙上了一層薄霧,話語裏滿是傷感和憤怒。

筠兒聽罷低下了頭,心裏也有些恨那個被嫉妒蒙蔽了雙眼的主子,如今她也找不出話來安慰傷透心的姐姐了。

“筠兒,別再耽擱了,快去幫姐姐吧!今晚我就離開這裏,隨他怎麼去想吧!這種經不起風浪的愛不要也罷!”

美婦做出了最後的決定,她扶起筠兒囑咐道。

“好,姐姐,天涯海角筠兒都隨著姐姐,我這就去找離魂劍。”

筠兒自己也說服不了自己原諒那個糊塗的爺,索性離開讓他後悔去吧,當下站起來接過玉令離開大殿。

美婦淒苦的轉目掃視著大殿,晶瑩的淚水如決堤地洪水,奪流而泄。她伸手扶著腰,蹣跚地往寢殿走去,心裏默默地念著:

“天定姻緣,永世相隨!嗬嗬,申彩靜,你這個大傻瓜,中了人家的美男計,還在那裏做白日夢,你可是把未來人的臉都丟盡了,竟然成了怨婦。呃嗯……”

她自言自語著,一邊艱難的彎下腰從暗格裏拿出一個旅行包,翻著看了看,又從衣櫃裏拿出幾個隨身衣服塞進包裏,而且又拿出一本日記翻看起來。淚水一滴一滴的掉在日記上,染濕了紙上的字跡。淚眼模糊的根本看不清上麵寫的字,那股錐心刺骨的痛,痛的她嚶嚀不已,踉蹌地合上日記將它又放在暗格裏,費勁的提著包走出內殿。

“姐姐,您這是要做什麼?”

出門遇上了一個俏肩膀,柳葉眉的清麗宮娥,她一看見美婦提著包,驚訝的問道。

“沒什麼,隻是想翻著看看。槐花,你去把毛團兒找來吧,我有事要跟你們講。”

美婦將包放在了桌子上,扶著腰癱坐在椅子上吩咐道。

“噢,好!姐姐,你先喝口燕窩粥吧,都一天沒吃東西了,大人不吃可以,肚子裏的孩子可禁不起啊!”

被稱作槐花的宮娥點頭應著,並把手裏端的燕窩送到美婦麵前勸說道。

“嗯,你放著吧,我歇會兒再喝!”

“姐姐,天大的事都不要餓著自己,您的精神好了才能支撐下去呀!快趁熱喝吧,涼了你又該聞著腥氣了。”

槐花端起碗來舀了一勺喂到她嘴邊勸道。

“我自己來吧,你去叫毛團兒吧!”

美婦無奈,隻得自己接過碗來慢慢的吃了一口,槐花的眼裏閃過一道精芒,卻隻是一閃而逝,隨後便應聲離開了。

美婦吃了幾口,如同嚼蠟,無力的將碗放在了桌子上,用手絹沾了沾嘴角,對外麵喊道:

“朱姐姐!”

半天沒人應,她又叫了一聲,還是沒人應,之後淒慘地一笑道:

“嗬嗬,李信,你夠狠,如今連侍衛都撤走了,嗬嗬,也好,省得我走時麻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