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獨狼嗎?我心裏暗自揣測。頭皮隱隱發麻。
刺耳的呼哧聲,隨著黃沙的無規則侵襲,兩者的距離也隨之越來越逼近。能察覺到地麵有一絲絲顫動,我的心其實已經提到嗓子上了。
在距離我們大約二十步的距離,那個東西,終於從一片模糊的風沙中顯現出來。
那是一個身長兩米的機械外骨骼裝甲人,外觀是由漆黑的鋼鐵框架構成,肩膀上扛著一把使人不寒而栗的長柄刀武器,站在這,威風凜凜。
“喂喂喂,島田,那個家夥,什麼來頭?”平三井接過島田遞過來的來複槍,眼睛直勾勾的盯著那個鐵殼人,兩隻手有條不紊的裝載著彈藥。
島田也沒有向三井回話的意思,他深知來者不善。我們這方雖然人數上占了一定的優勢,但就像是一群拿著石斧的印第安人,在戶外遇到了一個身穿重型鎧甲的維京人。如果真打起來,根本就是一場單方麵的殺戮。
“算了,這種情況,還是我來吧,”良一無奈的搖搖頭,他心裏十分清楚眼前的對比情況。
他把手上的槍扔在地上,一個人,慢慢的,毫無保留的,向著那個身著外骨骼裝甲的家夥走了過去。
我非常震驚他這樣做太過於冒險。我想把他拉回來,卻被黑人島田一隻手就給攔截住。
“你就在旁邊靜靜的看著吧,“島田攔住我,意味深長的對我說道,“你的父親,曾是我們國民心中的英雄,他,不會輕而易舉的做一些不經過大腦思考的事。“
嘖。
我厭惡的甩開黑人粗糙的大手,惡狠狠的盯著他,”記住,我的父親因此被殺的話,我會像你複仇的。“
藤原良一,這個時候已經距離對方隻有十步的距離。
他停下了腳步。深吸了一口氣,然後雙手舉過頭頂,作投降的動作,小心翼翼向不遠處的鐵殼人詢問道,“你好,我的的朋友,請問你需要我們為你提供點什麼嗎?”
沉重的機械外骨骼裝甲人此刻就站在原地,陷入長時間的沉默。
它停止了響動,我的父親則慢慢的,一點一點像他靠近。
在他走去的這十分鍾,對於我來說是一種煎熬與折磨。我擔心鐵殼人會突然抬起手,從它的肘部或是手心射出致命的元素直接要了我父親的命。
最終,良一終於走到鐵殼人的麵前。作為工程師的他,一眼就瞧見機械外骨骼外觀,鏽跡斑斑,有過被水浸泡,粗糙維修過的痕跡。
我的父親諾有所思的猶豫了一會,最後把雙手從後腦勺放了下來,對它說道,“如果你不介意的話,我先表麵一下我的身份,其實,我是一名工程師。“
呼—哧—呼—哧。
鐵殼人聽聞,竟然動了?
它發出類似拉風箱的呼哧聲,滋滋刺耳的頻率震動噪音,原來就是從它那個機械頭盔裏發出。
“原來是這樣......”我的父親一副恍然大悟的樣子,“河神,”他回過頭喊我的名字,“把我的工具箱拿過來。”
“怎麼回事?”我小跑上去,把箱子扔在我的父親麵前。
”我們的鐵皮老兄身上穿著的外骨骼機械裝置因為缺少定期的維修而出了很多毛病。這頭盔上本來用來傳聲的通訊器出現幹擾故障,自動拆卸裝置看樣子也壞了很久......可能還有其他什麼問題.....”我的父親快速的對我說著話,然後就埋頭拆卸設備。
呼—哧—呼—哧。
我驚訝之餘,覺得我的父親,這輩子,看樣子就是條工程師的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