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誰?”墨漓這麼幹坐著不說話實在是尷尬地要緊,“我叫墨漓。”
“我叫墨寒。”男孩轉過頭露出潔白的牙齒對他笑。
墨漓心想這年頭姓墨的人是不是有點多?隨隨便便在教室裏碰見一小孩都是姓墨的,他心裏有些好奇,因為他確信自己沒有聽說過這個名字,那麼這個男孩三番兩次地出現在自己的麵前又是咋回事?有些事情他想不明白,再想也沒什麼意思,還不如直接問。
“你不認識我,我認識你。”男孩看著墨漓,“已經認識了很長很長時間了。”
鬼扯,我今年才怎麼也才十七歲,說得好像已經認識了幾百年一樣。墨漓心裏嘀咕。
“千裏尋墨路,百念漓情殤。”男孩忽然笑著說。
墨漓驚得險些摔下椅子。這首“墨漓”詩是他小時候文藝心大作,然後寫的詩,寫得一般般,主要是寫著玩,但問題在於,這首詩寫完之後他根本沒有給誰看過,知道這首詩的人隻有他自己一個。
“你到底是誰?”墨漓聽到自己的心在撲通撲通地直跳。
“問我這個問題沒有意義。你應該也發現了,這裏是‘靈視’的世界,盡管每個人的‘靈視’都不一樣,但有一點是相同的,那就是所看的,必定是自己內心深處的東西。”墨寒說,“而這裏,是你和我的世界。”
墨漓嘴角抽了抽,他確實發現了現狀的詭異,主要是這燈光跟在他頭頂上亮,是頭豬也能發現不對勁了,雖然有懷疑,但他沒敢靈視那方麵想,一來麼,自己不是對符文沒反應麼?怎麼來的靈視?
這二來麼,“靈視看到的東西不都是些什麼奇奇怪怪的線條麼?你再看看周圍,除了這頭上的燈不正常和外麵的月亮以外,和現實有什麼區別?”
“誰說靈視看到的一定都幻象?”墨寒笑笑,“真真假假,說不定你一直認為的‘現實’才是幻象也說不定。”
“那你為什麼在這?”墨漓沒理會這個含有哲學深度的問題。
“為什麼我會在這,你得問你自己,這次我才是被動的一方。你沒看見麼,其他人都沉浸在自己的內心世界裏,他們悲傷、喜悅、憤怒、冷漠,那你呢?”墨輕淩掃了一眼教室裏還在群魔亂舞的人們。
“我?說真的,除了有點看恐怖片的氛圍以外沒什麼感覺,”墨漓聳聳肩,“我看你還蠻喜感的。”
“你感覺不到孤獨的悲傷,是因為我代替你,被困在那個世界裏,”墨輕淩淡淡地說,“真是個悲傷的故事。”
他這樣說著,卻笑了起來,像是天使般的笑容。
“這……我們是不是忽然來了個神轉折?從討論你是誰,到變成悲傷的故事?”墨漓覺得自己的思維能跟上,簡直是奇跡。
墨寒瞥了他一眼後不再理會他,看著窗外的月亮發呆,不知是不是錯覺,墨漓總覺得外麵的月亮似乎距離他們越來越遠,比開始看見的時候縮小了一圈。
墨漓揉了揉眼睛仔細看去,月亮之上,有個黑漆漆的人影,鬼使神差地,他居然能看清那麼遠的地方。於是他驚呆了,指著那人影說,“快看,有人!”
“你說的那個,他不是人。”墨寒淡淡地說,“不信你聽。”
墨寒說完後,墨漓居然就真能聽到聲音了,那是地獄惡鬼嘶吼的聲音,絕望而凶狠,如同無數條人影在他耳邊低語,極其惡毒的言語裏包含著絕大的哀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