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後有事我替你去做,不能再用茅山之術施法達到目的。”白青枳語氣深沉的說道,竹空空咬嘴唇點點頭。
?幾天後柳茗煙拜望錢府,黎茉接待他,兩家本就沾親帶故,自然省了很多客套話,白青枳也知道他遲早會找上門,二人就約在錢府的後花廳見得麵。玉樹冠帶,人麵如玉。二人見麵彼此細細看了對方,心下便分明。竹空空在後院思慮一會決定還是去見柳茗煙,有些事情當麵問清楚。
柳茗煙與白青枳在前廳相聊正歡,原先是客套,後談到武學也就有話可說。竹空空穿著黎茉給的衣裙,上麵繡的是飄飛的柳絮,清雅可人,經過幾多磨礪的空空早已擺脫當初的稚嫩,展現出少女應有的風韻。亭亭杏步的走過去,受過宮廷禮儀的熏化,氣質渾然天成,儀態也順理成章的優雅,原先的江湖氣息隨著時間的流淌已經在她身上不複存在,也許這就是她出茅山成長中最明顯的變化。誠然,她從未感覺到自己的變化。她不知從她進入前廳開始,有多麼的奪目,在關外哪怕風吹日曬不像樣,可是回到中原調休一陣,她便可恢複往昔的容貌,這也許是老天爺的恩賜。
柳茗煙站起來,他心裏是怎麼的情緒臉上都不會流露出,隻是淡淡的行禮。“竹姑娘,可安好。”
竹空空對著白青枳行一禮,便坐下。看都不想看柳茗煙。柳茗煙也習慣,三人就這樣麵麵相覷,白青枳起身說自己有事出去一下。留下他們二人。
柳茗煙先開的口,“空空,你這一年可還好?”
竹空空喝了口茉莉花茶,然後淡淡的回一句,“你們究竟想和博淩清怎麼鬥下去?”
“你應該知道我想要什麼?”柳茗煙走到她身邊半膝跪地,雙目緊緊的看著她,像是擔心她憑空消失一樣。
“要我嗎?”
“空空,我隻想護你一生。”
“柳大人,你堂堂七尺男兒,為何不報效朝廷,報效大明,光宗耀祖,偏偏沉淪於此呢?”
“人各有誌,現在天下太平,人才濟濟,大明朝廷不缺我柳茗煙一人,可我隻想求陪著你,空空,為什麼就不能答應我呢?相識數載,柳茗煙是那種登徒浪子嗎?”
“是”
“……”
?
“空空,有件事情思慮很久,覺得告訴你比較好。”柳茗煙很是猶豫,
“什麼事?“
“皇太孫病重,藥石無靈,他正值壯年,平日身強體壯,突發急症,遍訪名醫都無果。有一瘋癲和尚說他是中了邪術,皇上還將那和尚打入天牢,我……”
“你迫於無奈讓天煞十二鬼滿世界的找我?”
柳茗煙臉色瞬間就黑白分明,尷尬的無地自容,“空空捉鬼降妖的本領我聽殿下提起過,希望你能對他施以援手,皇太孫與你既有名義上兄妹的名分,也有朋友的情誼……
“柳大人,你對你家主子盡忠與我何幹?你可認識大漠第一女殺手?”
“脫脫?”
“你認識,你的天煞十二鬼和她打個平手。”
“竹空空,你在大漠遇見脫脫追殺你?”柳茗煙不可置信
“遇見了,她是招招想置我於死地。”
柳茗煙癱倒在地,怎麼可能?他有一種很不祥的預感,隻聽“砰”的一聲,大門被撞開。白青枳飛身進來,直接摔後麵椅子上。
竹空空和柳茗煙唰的站起來,立即進入戰鬥狀態。一股強烈的殺氣撲麵而來,這世間能自帶這麼大殺罡氣的人就隻會是他,穿著棗紅色太監官袍的馬三寶就站在門口,竹空空柳茗煙齊齊跪拜在地,“拜見師兄,師叔。”
他二人見是馬三寶,眼神都不需要交流就直接跪地,總是打不過,與其送死不如看看馬大人有何吩咐。
“豬丫頭,你可真不聽話。”馬三寶翹著蘭花指嗔怪道
“馬師兄,您看您說的,我哪裏不聽話了?師伯叫我向西,我就沒敢往東走一步。”
“喲,你還有理了,怎麼往南來了呢?”
“這不是師傅三年忌日到了,我回茅山祭奠師傅。”
“算你嘴皮子厲害,灑家來也沒有其他事情,獨獨知道竹丫頭會些茅山法術,奉了皇上的密令,需要你進宮去看看皇太孫。“
“大師兄啊,你要是想我死的快,一針就結果我,何必讓我頂一個欺君之罪,死的那麼淒涼呢?”
“放心吧,皇上哪還記得什麼清陵郡主,你就是茅山道士竹空空,這大半年清瘦的灑家差點都沒認出來你,還指望天子能記得住你。有你師伯師兄在,沒人會治你的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