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漸漸暖和,樹枝上抽出的綠芽鮮嫩可人,養好傷的竹空空站在院子裏看著滿園含苞待放的花,新皇城真大,大的想逃出去幾次都被抓回來。估計皇上跟師伯很快就要到大都,到時候想出去都不可能。靈兒是不會再給機會讓我看見茅山日出的。

幾天前他陪著我散步,與朱起靈同時跨進螽斯門,他非常高興,幾乎每次都要求我這樣,之前月姐姐對我還算熱情,自從這件事情後便逐漸對空空冷淡下來。不就是一起跨門嗎?有什麼區別?真不懂女人是怎麼想的。

正晌午小喜子跑來偷偷告訴竹空空,柳如詹剛死在了詔獄,這消息讓竹空空心中堵得慌。這可怎麼辦,他身體好好的怎麼會死呢?柳家對我畢竟有恩,可不能忘恩負義。

收拾好簡單的行李,等待朱起靈的到來,真的要走了,不能留下來,否則一輩子就出不去。

晚膳的時候朱起靈興匆匆的走進空空的寢殿,“空空,快看,給你帶什麼來了。”

竹空空走過來打開包袱,“竹筍?”

“對啊,新鮮的,你趕快下小廚房做給我吃,都饞死了。”

空空搗拭幾個小菜便和朱起靈吃起來,言語間就是請辭的話,朱起靈光吃不說話。等吃飽喝足後他很不高興問,“非要走嗎?”

“大哥,再不走就走不成了,你真忍心把我困這裏?不幸的事情你一個人抗下就夠了,怎麼非要把我牽扯著?”

“你出去有什麼打算?”

“帶著你送的法器回茅山,一路上還能捉鬼降妖。”竹空空道

“什麼時候走?”

“今晚。”竹空空睜著自己大眼睛非常有誠意的看著朱起靈

朱起靈喝一口花生湯,默默的不說話,緊緊的握著喝湯的湯碗,竹空空見狀,握著他的手道,“師姑奶奶會回來看你的,不要哀傷,佛曰:人生七苦,生、老、病、死、怨憎會、愛別離、求不得。天下哪有不散的筵席,聽話,每三年我進京看你一次。”

“你說話算話?”靈兒抬起頭跟個孩子一樣將信將疑的看著她

“大丈夫一言即出,八馬難追。還有,靈兒你是未來皇帝,喜怒哀樂不可放在臉上,心事也不要讓別人輕易猜著,我在宮裏這些天,你有什麼都掛著臉上,不可以這樣的。”

朱起靈點點頭,他握著竹空空的手,“記得給我寫信報平安。把百姓的疾苦告訴我。有地方官不作為的可以直接寫信告他…….”

終於拿到出宮令牌,不用點小手段朱起靈你是不會這麼老實的。空空在小喜子的帶領下出了皇宮。先不回茅山,騎馬去城外找正在布局水利建工的柳茗煙,得把他父親的事情告訴他。

脫去錦衣穿著便服的柳茗煙還在畫圖紙,眉頭緊蹙似有難處,人雖清瘦但精神飽滿,一絲不苟的做自己事情。帳篷外衛兵報有人求見,也算空空幸運,若是白天根本看不見他人,早去工地監工去了。柳茗煙心中有事,順口說聲不見,後覺得不對,這麼晚誰會要見自己呢?放下筆吩咐道,“叫進來吧。“

裹著道袍的竹空空便走進帳篷,柳茗煙先是一愣,繼而不相信的問一句,“空空?!”

竹空空走過去給他跪下,“茗煙哥,空空慚愧。”

柳茗煙趕緊扶她起來,竹空空死活不起來,她道,“茗煙哥,我雖不知道究竟發生什麼事情,但柳伯父遭此不幸,空空心裏非常難過。柳家遭難我也是才知道,請你相信我,朝廷中的事情跟我這個江湖中人沒有絲毫的關係,我準備回茅山,也是特意來向你辭行的。”

“我爹他怎麼了?”柳茗煙心下一冷,竹空空抬起頭,“你...你不知道?”心裏當時那個悔啊,掉坑裏了,管這閑事幹嘛。

“柳伯父他....他過世了。”竹空空聲音小的隻有自己聽得見

柳茗煙不可置信的一步一步走向帳篷外,對著詔獄的方向跪下,“爹,孩兒不孝,爹,孩兒不孝。”

竹空空冷靜思考道,柳如詹一介草名被皇上聖旨關押的,皇上殺他必然有理由,為什麼還不讓柳茗煙知道呢?這說明柳茗煙還有利用價值,若是這水利完工,怕是他必死無疑。必須得讓他離開這裏,照理說這天尊會眼線遍布天下,就算柳家樹倒猢猻散,可也有樹大根深一說,柳茗煙居然毫不知情,可見當今聖上洞若觀火,早就控製了天尊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