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164章(1 / 2)

天底下,已無人可醫。

梅花始盛開,暗香冷幽來。

明媚的陽光下,賞玩著梅花,慵懶散發,別有一番舒暢。但是,他卻似乎什麼也感受不到。

一切,都是冷的。

溫暖的感覺是怎麼樣的,他好像已經忘記了。如今,似乎怎麼想,也想不起來。

一枝梅花被折了下來。

花蕊上的純白積雪頓時都落了下來,給人的感覺猶如下了一場小雪,沒有紛紛揚揚,隻有幾處隨意的揮灑而已。

他看著梅花,淡漠至極,他的眼神中根本就沒有它。

有腳步聲從他的身後傳來,厚厚的雪被來人踩著,發出咯吱咯吱的聲響,萬籟寂靜中的一道聲,沉穩而睿智。

東方弦沒有回轉過身,目光猶在梅花身。

“我想見她。”來人的聲音嘶啞,穿透了寒冷的空氣。整個別致梅園,隻他二人在,卻是無形地給人一道屏息的感覺。

邪雲來了,在兩年之後。

期間,並不是沒有過來,隻是,那個男人不許。

男人聽言,再此折下一枝帶雪梅花,雪紛一地,他卻沒有任何的表情改變,一絲一毫都沒有。

“她沒醒。”

“她若醒了,你就讓我見了嗎?”

男人毫不猶豫:“不行。”

那一字一頓霸道無比。

邪雲眉頭微皺。

兩個帝王,兩個男人,就在這小小的梅園之中,深深佇立……為了一個女人……

最終,烏克蘭姝下嫁給了東方暮,她成為了整個紫宸唯一的王妃。因為,那個被冠之王妃的女人已經成為了皇後。但是,人們一說起王妃,烏克蘭姝的這頂王妃冒卻總是被那個人所淹沒。

一點一渣都不剩。

那個人仿佛就是一道鴻溝,無法越域。

聯姻,她空得了王妃之位,然後,什麼都沒有。男人,感情,一切的一切,都沒有。但她知道,她該安安靜靜。

但是,人心,是會變的。

她已經著力地遠離,可是,還是經不起時間與流言蜚語的侵蝕。然後,剩下的,唯有掩飾與無盡的虛偽。

“今兒個,王妃似乎並不怎麼愛說話。”

紅妝女子鶯轉輕笑,眉目點點流光,放滿了流彩,在這樣難得的天氣中就猶如一道溫泉湧過,微微將這漫天的寒氣給驅散而開。

可是,烏克蘭姝知道,這是假的。

眼前的這個女人與她一樣,空有令人目眩的地位,除此之外,卻什麼都沒有。用另一句話來說,就是穿上了一件特別的衣服而已,扒掉這件衣服,她,就什麼都不是。

烏克蘭姝熟稔地揚起笑,牽起了皮相而已,她看著她們要走去的地方,心中卻是泛起微微的冷笑。

這個女人果然有不甘。

“芙貴妃,我看我們還是別去了,其實,也沒什麼好看的,皇後她從來就沒有醒來過。”而且,她並不認為她們能進去鳳沐宮。

一直以來,除了那個男人之外,就沒有其他人進去過。

“王妃此言差矣,本貴妃既然大老遠地從北國過來,自然要好好地去拜訪一下你們的皇後娘娘,即使是沉睡不醒了,禮數還是要做的。”

芙心笑說著,麗眸裏卻是那樣的生寒。

因為那個人,所以,她隻是個貴妃,而不是一國之後!這次,既然來到了這裏,怎麼能不好好地來看看那個女人到底是長什麼樣的呢!

他,就是來看她的吧!

芙心泛寒,而旁人誰人不知。

烏克蘭姝隻是微笑著,牽動了皮肉而已,她多久沒看到這等人的臉了,罷了,反正隻是走一趟而已,發生了什麼事,也不關她的事。她若是要鬧,她隻等著看戲好了,何樂而不為。況且,她也想看那個女人。兩年多了,那個女人,當真要一睡不醒不成。

她可知,她這一覺,死了多少人。

皇上為她還真是不離不棄,還真是——令人羨慕。

鳳沐宮,以前並不是這個名字,自從女人住進來後,它便成了現在的這個名字。中間的“沐”字,自然是取自女人的姓。而“鳳”,跟“風”又是何等的相近。

如烏克蘭姝所料,她們被攔在了鳳沐宮之外,沒有任何的懸念。連北國的皇帝過來都被攔過,更何況是她們。

她也並不是非見不可,見了,或許心裏還悶的慌。

她喚了一聲芙心,轉身就要走,可是芙心已經鬧了進去,她一怔,後揚了揚眉,臉上展開了一絲笑。

蠻橫無理的女人果然無敵,也——不知死活。

侍衛礙於芙心的身份,步步退讓,而芙心則得寸進尺。這種時候,烏克蘭姝自然想將芙心勸回去,然而,也隻是想而已。做,卻是無力的很。這種情況,她很樂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