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神的夏子苑沒有發現,一直在不動聲色地觀察她的柯以森低下的臉上挑起一抹詭計得逞的笑容,很好,小丫頭對他有意無意的誘惑產生反應了,這是個不錯的現象。)
柯以森走出吧台,將溫好的牛奶倒進玻璃杯放在木桌上,然後溫柔地抱過她在他腿上坐下。
夏子苑這才注意到吧台前的木桌上放著一份冒著熱氣的早餐,簡單的三明治被搭出了不一樣的感覺。她扭頭問道,“這是你做的?”絲毫沒有察覺到兩人此時的姿勢有多麼曖昧。
“嗯。”柯以森很享受溫香軟玉在懷的美好感覺,聲音漾著藏不住的春意,“可惜這裏沒有鍋,隻能用微波爐,雞蛋和火腿腸沒辦法把握火候,不知道味道怎麼樣。”
夏子苑突然意識到一個一直被她忽略的問題,“柯以森,山上怎麼會有水和電?”
柯以森眼底瞬間浮上君臨天下的霸氣,“隻要我想,隻要我能,有何不可?”對她,他也是勢在必得。此刻的柯以森並沒有想到,她會成為他生命裏第一個也是唯一一個例外。
夏子苑被他言語間不自覺流露出的君王氣息震住,心想,這個男人,真的有俯視眾生的資本,卻越發地讓她覺得,他,不適合她。她活到二十一歲,安穩平靜的日子並不多。她不貪心,隻想要平平淡淡地生活,最好如一條小溪般靜靜地流淌。而柯以森,顯然不是能夠帶給她一世安好的人。佳期和布丁姐都曾說過,她這樣的心態未免太過消極。她們正年輕,生命應該熱鬧一些。每當這時,她都隻能苦澀地笑笑,曾幾何時,她也絢爛過,熾熱過,但,結果是什麼?愛情,從來就不是她的必需品,她不是那種靠愛情過活的人。何況,她心裏已經住著一個一哲,一個用生命去挽回也燒毀了她所有夢想和熱情的男孩。對一哲,也許已不是愛,而是一種摻雜了內疚感謝和自責的複雜情緒。她不會因為一顆樹就放棄整片森林,但,沒有多少人能夠接受心靈的走失。畢竟,活著的人,是永遠都爭不過死人的,不是麼?一個人就這麼過著,也沒什麼不好。所以,就這樣吧。
柯以森抬手拾起一個三明治喂到她嘴邊,“寶貝,嚐嚐味道怎麼樣?”夏子苑驚覺兩人明顯過於親昵的姿勢,掙紮著起身就要避開,柯以森環在她腰間的手倏地收緊,帶著不容反抗的強勢,她纖細的身子跌坐回他的腿中。拉扯間,夏子苑身上原本在膝上五公分的襯衫向上縮了縮,露出兩條細白的美腿,性感無比,看得柯以森的呼吸又熱了幾分。
夏子苑轉過頭,眉眼間已多了幾層寒冷,“柯總,我自己坐著吃就好。”
柯以森因為她疏離的稱呼蹙眉,卻依舊溫柔地哄到,“寶貝,乖,一起。”說著再一次把誘人的三明治遞到她淡粉的嘴邊。
夏子苑沒有再被他溫潤低沉的嗓音中滿含的寵溺蠱惑,反而全副武裝,重新戴上了她慣有的冰冷防備,扭過頭保持沉默。
柯以森看她不言不語的樣子,一股天生的傲氣倏地升騰。他柯以森什麼時候這麼低聲細語地哄過一個女孩子?幾次三番,她都冷著臉拒絕,現在還對他使上了小性子。他不解,昨天晚上他們不是很愉快嗎?怎麼轉眼間她又戴上了他好不容易卸下來的厚厚的麵具?雖然舍不得,也明知不應該,柯以森心底還是浮起了微微的惱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