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公,今晚回來吃飯吧。”沐語檸撥通喬峰的手機,嬌柔的聲音傳過另一旁,手中正拿著今晚的晚餐食材。

一聲聲嬌喘和男人泄欲的低吼,回應著沐語檸。

手中的手機悄然滑落,偌大的馬路人來人往,沐語檸的世界仿佛變成了黑白兩色。手中的菜籃滑落在人來人往的馬路上,鮮紅的番茄,鮮嫩的豆腐滾滿了一地。

天色越來越暗了,天空也開始下雨了,淅淅瀝瀝的雨水衝刷著沐語檸瘦小的身體,濕透的白襯衫緊貼著肌膚,將玲瓏有致的身材勾勒了出來,腳步一步一步的走向熟悉的道路。

一道道驚雷打響,閃電的白光照亮漆黑的夜路,一張慘白的臉上臉上淚水和雨水混合在一起,沐語檸眼神空洞的走著。

看著眼前熟悉的大門,掏出口袋裏的鑰匙旋動門鎖。熟悉的擺設一件一件的映入眼簾,心中的苦澀彌漫著。來到兒子的嬰兒房一段對話和兒子的求救聲將她早已支離破碎的心狠狠地撕開。

“峰,我們這樣真的沒事嗎?畢竟他是你兒子,也是我的小侄子啊。”沐欣悅熟悉的聲音傳了出來。

“怕什麼,沐語檸現在恐怕已經死透了。以後沐家就是我們的了。”同床共枕七年的聲音也傳了出來。

……

一字一句將沐語檸的心撕碎,過往的一切一幕一幕的在腦海裏回放。

她將自己的同胞哥哥誣陷入獄,隻為一份虛有的資料。她把閨蜜陷害失貞,隻為妹妹一句她喜歡喬峰。她將妹妹視如同母,卻慘遭背叛。她對丈夫百般信任就算他和妹妹多次偶遇,多次巧合。

一切的一切,現實卻告訴她,她很傻,很天真。

將房門打開,浴室裏兒子半浮在浴缸的屍體,和地上零亂的衣衫告知沐語檸這一切都是真實的。發絲上的雨滴還沒有幹,黝黑的發絲緊貼著白嫩的肌膚,兒子寬大的床上兩個相擁的男女刺激著沐語檸的眼睛。

“沐語檸,原來你還沒死呢!淋雨回來的嗎?命還真大。”床上高大的男人從床上下來,看著眼前七年夫妻的女人眼神裏卻沒有半點的柔情,隻有無盡的蔑視。

“小傑是你殺的對不對,我哥那份文件是你偽造的對不對,卿卿是因為知道沐欣悅和你的事情了才會這樣的對不對。”沒有想象中的震怒,沐語檸平靜地說著,內心猶如一片死海,寂靜。

“是又如何,沐語檸,你以為我為什麼和你結婚?”喬峰用食指絲毫沒有半點溫柔的挑起沐語檸小巧的下巴,諷刺的聲音毫不留情的說,“你以為我是真的愛你?別開玩笑了,我從出生到現在唯一愛過的隻有沐欣悅而已,和你結婚不過是為了整個沐家而已。”

熟悉的聲音,冰冷諷刺的語調將沐語檸心底僅存的一絲情誼也抹去,留下的是冰冷徹骨的恨。

“峰,你別說了。你不是說她已經死了嗎?怎麼還在這啊。”沐欣悅語氣中沒有了平時的乖巧單純,用潔白無瑕的被子捂住胸前的豐滿,鎖骨處還有著幾處紅印,眼底帶著沐語檸陌生的諷刺。

聞聲,喬峰將原本在沐語檸下巴處的手移向沐語檸柔順的長發,那一頭沒經過任何處理的隻是輕輕挽起的長發,那一頭曾被他無數次溫柔輕吻的長發。如今,強勁的力道撕扯著如墨般的長發狠狠地撞向床角。

疼痛在額頭蔓延著,卻不及心理的一分一毫,沐語檸絕望的閉上雙眸。血液快速的流逝著,恍惚中她好像飛了起來。

看著他將自己滿是鮮血的屍體和兒子的毫無血色的屍體用床單裹住,投入了他們第一次見麵的古井。

看著他拿著標注著喬夫人母子雙雙病逝頭條的報紙,摟著沐欣悅談笑風生。

看著日前對她百般疼愛的父親將沐欣悅帶著潔白手套的手放入那隻曾給她無數愛撫的厚實卻帶著一些薄繭的手。

滿滿的恨意在透明的驅殼裏彌漫。

“以靈魂曆史,我便助你重生。”一個玄色的身影立在沐語檸上空,冷冽的聲音不帶一絲多餘的情緒。

“以吾之靈魂起誓,若得重生,定要負我之人生不如死!”沐語檸重複著心頭浮現的一句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