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許,自己什麼都不要管了,是時候該走了。她很木言卻不忍下手,更無法看著他死去。她愛影和雪,每一個。她卻辜負了所有人。左手輕輕拂過自己的小腹。執素的嘴角勾起了一個微笑,淺淺的酒窩再次回到了她的臉上。
轉身,離去。堅定的背影映在了地麵上。木言抬頭,看向窗外的天空,撫琴的手,微微顫抖。
“回來了。”悠竹喝了一口杯中的茶,微微皺眉,茶已經涼了。悠竹和初七都沒有多說什麼,不是所有的決定都是外人可以決定的。他們在等待執素的結果。“走吧,帶我離開。”初七低頭,嘴角劃出了一個細微的弧度。“明天好嗎?他大典的時候其他的地方是防備最低的時候吧。那個時候走吧。”
初七沒有說話,悠竹點點頭算是同意了。拿著茶壺,轉身離開。
執素回到了房間裏,拿出了筆盒紙,一滴淚落在了紙上,暈開。
清晨,皇宮裏沒有鳥鳴。天氣晴朗,好似大多數人的心情一樣。隻是嚴格的製度束縛了很多的人,使得宮裏還是有一些呆板的感覺。
悠竹輕敲了兩下門,門內沒有回應。“執素?執素?”悠竹推開了門,才發現執素臥在桌子旁正在小睡,睡的很熟,眼睛有些腫。枕在腦袋下麵的是一封已經寫好了書信。“執素。”悠竹小聲叫道,“嗯……”執素還是有些頭暈,迷迷糊糊的睜開了眼。陽光刺入了眼睛,頓時皺了眉。“什麼時候了?木言的登基大典開始了麼?”執素的腦袋瞬間清醒。“還沒呢,帝王在整儀容,不過也快了。宮門還沒開,大臣們還沒有進來。一會兒等大臣們都進來時是離開的最好時機。”執素點了點頭,抬起了已經壓麻了的手,低頭看到了那封信。“哦,對了。你能不能避開人,把這封信放到龍椅上?”執素拿起了信,轉頭問悠竹。
“這個還是要初七去辦比較好。”“嗯,行。那拿給初七吧。你幫我把琴拿來,我算是給木言他們最後的一首曲吧。”
悠竹轉身叫來了初七,一番吩咐後,又搬來了琴,支好後,請執素入座。“先等等初七,等他回來了,我再彈。初七快些哦。”初七看了一眼悠竹,衝執素點點頭,就離開了。
執素拿起一塊方帕,“雪的鑰匙送到了吧?告訴他木言登基的時候逃了嗎?”悠竹也拿了把椅子坐在了執素的身邊,“嗯,說了。”“你知道影和子衿那邊怎麼樣了嗎?”執素一根一根的抹著琴弦“大概也是今日攻入吧,但是能不能攻下皇宮就不好說了。”“上一個皇帝不是轉移到子衿那邊去了嗎?”“嗯。”執素不再問話,悠竹就坐在執素的身邊仔細的看著那雙手一點點的擦拭著琴。
腳步聲傳來,初七推門而進,“都好了。”執素點點頭,擺了個請的手勢。初七也坐在了執素的另一邊。
噔,第一根琴弦被撥動。
“月影萬變逃不出陰晴圓缺;
暮蒼幽怨埋不住一生絕戀;
輪回千載也斬不斷這姻緣;
隻為與你相見……”
木言走進了大殿。
“大荒無界亂世之中的嬋娟。
支語片言斷續的句語千願。
流雲渡水江河滿映。
這一輪琉璃月……”
他右腳邁入了大殿的門檻。
“等你來桃李花林又一載;
黑發白花盤傷哀……”
眾人齊跪下,高呼“皇上萬歲萬歲萬萬歲”木言輕輕抬起右手“平身。”“謝陛下。”
木言站到了龍台之上,俯視著一切,他用目光掃視著每一個人的臉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