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17章 生活之道(5)(2 / 2)

哈裏沒出門,整天在花園裏忙活著。第二天,父親問些刀片的事兒,哈裏回答說他沒去鎮上。父親嚴肅地斜眼看了他一下。母親趕緊去鎮上把刀片買了回來。

“你有什麼打算嗎,孩子?”幾個星期後父親問道,“我們並不是要趕你走——這是你的家,但……”

哈裏正看著波特蘭日報,說:“正好,他們在招聘清潔工,我明天準備去應聘。”

哈裏乘公共汽車去了小鎮北邊的山區,來到靠近加拿大邊境的森林找工作。他找了一份不要求個人檔案的砍伐工。他每天工作在人跡罕至的森林裏,覺得非常自由,自由的感覺是如此美妙,以至他毫無怨言地忍受著勞作的艱辛。

但他忘不了家裏的親人,父親話語中那種憂鬱的掩飾不住的無奈讓他無法忘懷。

他又回來了,堅定地、平靜地乘公共汽車在小鎮中心下了車。隻要他還想給親人們帶來一些安慰,或是想讓自已的心靈得到安寧,他就得麵對全鎮的人。

汽車停在麥克唐納店前,哈裏的心還是提到了嗓子眼兒,麥克唐納就坐在店前的長椅上。

“你好,麥克唐納。”哈裏禮貌地打招呼。

麥克唐納冷冷地默默地打量了他一會兒,緩緩地跟著哈裏走進店中。

“我買幾件白襯衣。”哈裏說。

“15號,34的袖子。”麥克唐納說道。

哈裏把手伸進褲兜,緊抓著一卷鈔票,“再要幾雙襪子,顏色要黑的和灰的。”

“襪子是11號。”

哈裏選了6雙,他還挑了兩條領帶和三條內褲,做這些事時他的手一直放在褲兜裏抓著那把錢,實在等不及要把錢拿出來了。

“就這些了,一共多少錢?”

櫃台上有一本記帳本,哈裏看著麥克唐納打開它,翻到B字打頭的那一頁找到“巴爾·哈裏”。

“一共是22美元52美分。”麥克唐納邊說邊在帳本上記錄著。

哈裏用不著掏出褲兜裏的鈔票了,他的手慢慢放鬆了。手從褲兜裏退出時,空空的,但滿手是汗。

麥克唐納把東西包好,遞給哈裏,說:“再來啊,哈裏。”

哈裏提著包,走在街上,臉上露出釋懷的微笑,嗓子眼兒像被什麼堵得滿滿的。他回家了——真正意義上的回家。

——他不用再害怕什麼了。

羅布是一個活生生的人

文/斯蒂夫·古笛爾

我的兒子羅布11歲時,一天他哭著從學校跑回家,幾個高年級學生在公交車站把他痛打了一頓。

我們很快就從羅布口中得知,他與那幫孩子之間關係緊張已經有一段時間了。羅布現在不敢去上學,害怕麵對那些欺負他的孩子。

我給學校打了電話,希望得到支持。“校方會給那些孩子的父母打電話,”學校負責人對我說,“你該給警察打電話。”最好不這樣做,我想,會有更好的辦法。

第二天是星期六,羅布正在窗邊往外望,突然他驚慌地喊道:“打我的那些家夥在外麵呢!”兩個比羅布稍大點的孩子正在我們家門前晃悠,似乎正在等著羅布出去。

我決定到外麵去警告那些孩子,但是妻子貝芙,一個天生的調解人,走在了我的前麵。她推開門,微笑著對他們說:“嗨,小夥子們,到屋裏吃點冰淇淋怎麼樣?”

他們互相看了看,一臉困惑。但是畢竟還隻是十幾歲的孩子,他們表示順從地聳聳肩,其中一個還回答說:“好啊,為什麼不呢?”

他們跟著貝芙來到屋裏,貝芙簡單地介紹了她自己、羅布的弟弟、還有我。她甚至還介紹了我們家的狗。“我想你們已經認識羅布了。”說完她指了指我們的兒子。她的目的是想讓他們認識到羅布是一個活生生的人,而不是一個靶子。他有美滿的家庭、和睦的鄰裏,甚至還有一隻可愛的小狗。

在我們品嚐冰淇淋時,貝芙很快就與他們談得很熱乎。幾分鍾後,她談到了兒子的事:“我知道車站的事,我想這裏麵可能是有一些誤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