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和他還是和以前一樣,選擇了一個靠窗偏後的位置。服務員沒有過來招呼你們,而是一會兒直接上菜。因為你們以前經常來,兩份鐵板魷魚,一份薯條,兩杯巧克力奶昔,成了你們兩個的專屬菜單。
不過,鐵板魷魚上來的時候,他沒有吃一口,隻是吃著薯條。
你問他:“亦晨,你怎麼不吃鐵板魷魚?我的都要吃完了。”
“戚護士很愛吃鐵板魷魚嗎。”他兩眼放光,看得出他很期待你的回答。
“恩。”你看著他,滿臉無奈。你一看到他,以前的事全都忘了,隻是想好好的跟他在一起。
“那亦晨也愛吃。”說完,他就大口大口地吃,像一個7、8歲的小孩子。也許,你忘了他的智裏跟8歲兒童的智力一樣。
回到醫院以後,你發現他有一些不對勁,他皺著眉頭,用手撓了撓胳膊,又撓了撓脖子。
“呀,你怎麼了。”你差異地看著韓亦晨胳膊、手和脖子上的紅疹,看這個樣子應該是過敏。
“沒事,亦晨就是感覺有些癢。”他眯起眼睛,衝你笑了笑,想告訴你他沒事,可他越是這樣,你就越不安和愧疚。
“亦晨,你媽媽又囑咐過你,不讓你吃什麼東西嗎。”你試探性地問了問他。
“有啊,媽媽不讓我吃魚。”
“那你剛才還吃鐵板魷魚。”你嚴厲地嗬斥他。
“因為亦晨知道,亦晨有的魚能吃,有的魚不能吃,所以亦晨就試試嘍。”
“下次不許吃了。”你眼角閃爍著眼淚,你用袖子抹掉,可偏偏讓他捕捉到了。
“可亦晨看戚護士很希望讓亦晨吃,所以亦晨就吃了。戚護士別生氣了,戚護士要是不想讓亦晨吃,亦晨下次就不吃了。”他像一個做錯事的小孩子,一個勁地向你道歉,就怕把你弄生氣。
可他說完這句話,你感覺這句話不是想讓你安心,而是在斥責你,你的眼淚想斷了線的珠子,“啪嗒”“啪嗒”“啪嗒”,眼淚一顆一顆掉在地板上,怎麼止也止不住。
“亦晨是不是惹戚護士生氣了,亦晨保證我再也不吃魷魚了,戚護士別哭,戚護士哭亦晨也想哭。”他的眼淚也一顆一顆得流了下來。
當初,是你讓他喝冰鎮啤酒,得了胃病,結果是他來安慰你。現在,他隻有7、8歲小孩子的智力,是你讓他吃魷魚,身上起了紅疹,結果也是他來安慰你。明明是你的錯,就因為你的眼淚,他覺得是他的錯。你現在才知道,你的淚水這麼不值錢,這麼容易流下來。
那麼,以前你們經常吃鐵板魷魚,他為什麼沒有過敏?
第一次你們吃鐵板魷魚,他先把薯條吃了,然後喝巧克力奶昔,最後吃鐵板魷魚,吃完鐵板魷魚,他就匆匆地走了,你還一直抱怨他丟下你一個人好幾天。
“七月,你愛吃魷魚嗎?”他雙手著你的臉,然後用食指掛了掛你鼻尖。
“恩,怎麼你不喜歡吃?”你靠在他的肩膀上,眯著眼睛威脅道。
“愛吃。”他無奈地笑了笑。
過幾天,你發現你藥店的卡裏少了很多錢,你問道:“你是不是病了。”
“沒有啊,這麼希望我生病?”他溺愛地捏了捏你的臉,用表情來告訴你,他是爺們,不會生病。
“那你給我解釋解釋,我藥店的卡裏,怎麼少了這麼多錢。”你質問道。
“呀,我忘了,之前我同事生病,然後我就給他買了點藥。”他心虛的說。
“哦。”你也沒細究下去。
每次你們吃魷魚之前,他都會先去一趟廁所,然後你就會嘲笑他一番。
原來,他是想附和你的口味,他每回都會跑進廁所吃過敏藥,你卻什麼都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