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我死了,你會難過嗎?”
“……”
你見他沒有回答,攥緊拳頭,眼底的怒火怦然爆發,指甲也在不經意間掐破皮膚,留下淺淺血跡,“韓亦晨,你混蛋。”還好現在在下雨,他看不到你的眼淚,看不到你眼底的失落,看不到你的無助。
他的嗤笑逐漸加深,看似比雨水還冰冷,比人心還冷漠。那些痛徹心扉的愛情所編織出來的過往,現在看起來隻剩下可笑。從頭到尾,即使顛沛流離,也不惜與他沉淪,現在的你已經什麼都沒有了,隻沉淪在他給你的夢魘之中,無法自拔。
“我相信我以後會很不喜歡下雨,因為它總能讓我想起你,想起今天發生的一切,想起你帶給我的痛苦。也許現在大概隻有這個辦法能讓我們都釋懷。”“你終於想通了。”
你是應該早就明白,他姓韓,寒了你這顆滿滿都是他的心。莫大的寒意不斷入侵,濕透了衣裳,臉頰上早已不知流淌著的是淚水還是雨水,你靜靜地忘湖邊靠近。
“你要記住我現在的樣子,因為那是我最後的樣子。”
說完,緊閉雙眸,轉身一躍,隻聽“噗通”一聲,往那片不算很清澈的湖中跳了進去。沒錯,你跳進了河裏。
其實死亡並不可怕,可怕的是失去了一切還要苟安殘喘的活著。讓你不斷的迷路,企圖抓住那破碎的憧憬。到頭來,輾轉反側,卻終將迷失在夢魘的彼端,備受煎熬。嚐過了酸甜苦辣,體驗了世態炎涼,連同那一齊破碎的心,一起消逝在這片刺骨地冰涼中——永久的長眠。
“七月。”你依稀能聽到他喊你的名字,你會遊泳,可我隻是任憑水擺弄你的身體
就在你選擇放棄生命想要靜靜地離開之時,一襲暗影猛然向你遊去。
他牢牢摟住你的腰間,另一隻手努力劃試圖將你拉上岸。韓亦晨,何必要作繭自縛?再見了,你最愛的少年。
此刻,你企圖掙脫他的手,他見你依舊不配合,伸出雙手禁錮你的臉,上下尋覓起那快要窒息的薄唇。然後對準,狠狠地吻了下去。
他溫熱的氣息如冬日的暖流在齒間徘徊遊蕩,暖味的輕挑著,慢慢地吸允,引起陣陣寒栗。已經麻木的你,再也沒有力氣反抗。
後來你昏迷了,隻聽到耳畔的鳴聲嗡嗡作響。
……
再次醒來,映入眼簾的是一間空蕩蕩的病房,刺鼻的消毒水讓你惡心
原來,你沒死。你辜負了最愛我的父母,放棄了一切,失去了韓亦晨,但最可笑的是唯獨沒有失去自己的生命。
上天好像開了一場極大的玩笑,捉弄的你遍體鱗傷。永遠不知道下一刻自己還會怎樣,隻剩下一顆求死的心和揮之不去的悔恨和迷茫。
突然病房門被打開,進來的是一對夫婦。
那對夫婦看到你醒過來,用慈祥的口吻對你說:“孩子啊,你終於醒了。幹什麼不好,偏要跳河呢。”“……”
你突然想到什麼,用沙啞的嗓子問道;“叔叔阿姨,你們看到救我上來的那個人了嗎。”“我們到湖邊的時候,就看到你平躺在地上。”“哦。”我心裏暗暗地嘲諷自己一番。
“孩子,通知你父母來吧,他們得多擔心啊。”“……我已經離家出走很長時間了。”“那更應該通知你的父母啊。”“……”
“叔叔阿姨,你們能不能借我一些錢,我、我沒錢交住院費。”“行,那孩子你住我家吧。”
你被這突如其來的驚喜嚇到,“啊?”“恩,我們倆沒有孩子,兩個人也沒有意思,多了一個人也挺熱鬧的。”“真的嗎,謝謝。”當時,你沒有想太多,因為你覺得這對夫婦是好人。
你和這對夫婦很快就建立起了感情。通過聊天,你得知他們姓梁,你就管他們叫梁叔梁姨。
在你的強烈要求下,梁叔梁姨給你辦了出院手續。
你們是走回梁叔梁姨家裏的,因為醫院裏家就隔了一條街,梁叔梁姨的小區是公寓式的高樓,不過唯獨,梁叔梁姨是單獨的別墅,可以看出來,梁爸梁媽是暴發戶。
你看著陌生的家,眼睛有些發酸。我想回家!
晚飯是在家吃的,你和梁叔在客廳看電視,而梁姨和張姨在廚房做飯,張姨是家裏雇的保姆。你完全就是把這裏當做自己家。
“七月啊,吃飯了。”“誒,知道了。”你看著眼前豐富的菜式,你好像快有半年多沒吃到我媽做的菜了。
你吃著吃著眼淚就不爭氣的流下來了,“七月,你怎麼了。”“……”“你這孩子倒是說話啊,著急死我了。”“沒事,梁姨,我就是好久沒吃這樣的菜,感動。”“傻孩子,快吃吧,我以後天天給你做,那你是不是吃一次哭一次。”“恩恩。”
吃完飯,你主動幫張姨洗碗,畢竟吃人家的穿人家的,不幫忙幹些什麼,心裏過意不去。
洗完碗,你便早早地睡了,躺在梁叔梁姨為他們未來女兒準備的碎花床上,想著昨天發生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