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很熱,沒有一絲風。按理說十月份的天氣不應該這麼熱的,可誰知道老天哪心情不爽了。陳天望坐在一棵歪脖子樹下,怔怔的看著湖麵發呆,不遠處有幾個小屁孩在水裏嬉鬧,水性都不錯,是那種一口氣能潛到對岸的那種。
歎了口氣,眉頭緊鎖著,要是有大人看到不免又大驚小怪的了,老陳家的小崽子在這發什麼瘋呢。
沒辦法不發瘋,今早,也不算早上了,都快吃午飯的點了,他躺在床上,是被那陽光給照醒的,一個嗬欠還沒打完,他就發現不對勁了:這床怎麼看著這麼眼熟呢?屋裏的設施好像是家裏幾年前的擺設了。低頭看看,差點沒暈過去,怎麼是副小身板呢?跑到父母房裏一看,那放在兩個木頭箱子上的14寸黑白電視仿佛在昭告著:恭喜你,哥們,你發達了。陳天望記得很清楚,那14寸的黑白是加了點錢換了個25的彩電的。鏡子裏那副稚嫩的麵孔也絕不像25歲的樣子。
吃飯的時候,從老媽嘴裏套出了他目前的狀況:初一了現在,今天星期天,休息。那時候在初三之前還是有屬於自己的周末的。上個月剛開了次家長會,他給老媽狠狠的長了臉,所以老媽回來用雞毛撣子讓他也狠狠的爽了回。
一頓飯吃完,他基本上了解清楚了情況,但也讓老媽差點又暴走:你做的好事還好意思再來問我。心裏暗暗腹誹:封建思想害死人哪,老媽你不會跟兒子好好交流嗎,都做了你兩輩子兒子了,還用巴掌說話。
也不能怪老媽不講理,主要是這廝太能說了,沒理的事他都能扯出三分來。老媽說不過他,惱羞成怒下隻好專政了。
以前陳天望倒是很喜歡遊泳的,可現在看著那清澈見底的河水,卻死活不敢下了。他怕了,怕淹死,以前折騰的歡快估計是不知者無畏吧。
現在該怎麼辦?這是擺在他麵前最主要的問題。作為一個常年混跡在各大網站論壇的老鳥,重生這種千年難遇的事都碰上了,哥不得好好的風騷回,白道、黑DAO,官路、商路,金錢、美女,統統都是我的。哇哈哈哈。
笑夠了,陳天望有些沮喪的躺在草地上,作為新世紀四無青年,他當然知道那些玩意要實現有多難,以前渾渾噩噩的混日子,最多的發財手段就是買了幾回彩票,後來在網上看到有人把內幕爆了出來,他一看還挺有道理,也就絕了這門心思。
哎,早知道當初好好弄了,搞個技術傍身現在不比什麼都強。
上輩子就是失敗的典範。什麼都一般,偏偏眼高手低,有點小聰明,卻不能變成鈔票,犯法的事又不敢做,一個月千把塊錢不夠花的,到月底抽煙都得按根來算好。這日子過的~~~死了算了。
回到家的時候,老媽已經做好晚飯正準備去找他了,看著桌上那碗金黃的炒飯,陳天望眼淚都下來了,他不喜歡麵條,老媽做麵條的時候都給他另外弄點米飯。
看見他那死樣,老媽又以為他跟誰打架了,還是吃了虧的那種,說不得又是好一陣盤問。
吃晚飯他主動要求幫忙洗碗,老媽笑罵道:“是不是學校又要交資料費了!”初一楞,後來才回過神來,老媽這是說他又要騙零花了。饒是他臉皮夠厚,也訕訕的說不出話來。
躺在床上翻來覆去的睡不著,陳天望比上輩子還迷茫,我該幹些什麼,我又能幹些什麼。
星期一出現在課堂上的陳天望頂著兩熊貓眼無神的看著眼前的英語書。英語老師在講台上聲嘶力竭的領讀著單詞,一陣困意襲來,張開嘴打了個大大的嗬欠,還拖了個長音。班裏安靜了下來,隻剩下英語老師那喘氣的聲音,還有那塊冒火的眼神。
“是誰?”連續三遍,沒人回答。陳天望心想這也是個事兒,施施然站了起來,上輩子就有點怵這個英語老師,因為這****的動起手來——呃,小說裏這麼說來著的,哦,全身都是武器。但現在不一樣了,老子好歹也二十幾的人,你TM敢動手,我就還手。
事情和平解決了,陳天望站到黑板旁的角落裏,其他好學生繼續學習雷哥跟梅姐的愛情故事。陳天望也想開了,太遠的事我不去想,眼前的我也沒那能力,但弄個好成績讓老媽高興下到是目前他能做到的最簡單的事。
說實話,他有些瞧不起那英語老師,那家夥才中專,英語最多四級水平,好歹哥們也是個四級,雖然口語差了點,但比起你那土味十足的口語來,也不遑多讓。盡管這時候的農村學校教師都這個水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