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是好一些了。”
藍翎羽淡漠地點點頭,態度客套而疏離,嘴角是噙著笑,但笑意卻不達眼底,他和李燦輝說話,無疑是想這個男人如何為自己所用,來保障李朝朝在李家的安全。
藍滕安得意地哼笑,“那是自然,世上可再也無人能配置出玉華香了。”
“那也未必……”
藍滕安蹙眉看向藍翎羽,“怎麼?三弟有人認識的這樣的調香高手?”
“其實認識也不奇怪啊,京城裏的奇能異士可多著呢。”李燦輝急著說道,麵前一個世子和一個商賈之家的公子,他自然是要拍藍翎羽的馬屁,“靖王世子身邊不也跟著個品香師嘛。”
藍翎羽笑而不語,四下看了看,“說起來,怎麼不見靖王世子?”
話音剛落,接著有人輕笑道:“翎羽,你也來了。”
那人笑得輕盈,連聲音也輕飄飄的,音質如牛奶般清冷的滑過人的肌膚,透著冰心涼。
眾人一回頭,入眼的男子一襲白衣如雪站在陽光下,似被銀白色鍍了一層瑩光,未綰未係披散在身後,光滑順垂如同上好的絲緞,骨節分明的手指搖著一柄梅香檀骨旃檀扇走到近處,朱唇輕抿著,似笑非笑。
即使是看過,那道身影猛地砸進眼睛裏,那張臉看了還是會令人癡醉,尤其是李燦輝這等愛美女,又尚男風之人,看到眼前的男子並沒有覺得自慚形愧,反而生出一種憐惜,憐愛,連呼吸都停止了。
見到李燦輝看得如此赤裸裸,那男子沒有半分氣惱,把折扇一手,輕輕地點在對麵李燦輝的嘴角,笑得妖冶,“瞧瞧你的口水都流出來了,你這麼看著我,我可是會臉紅的。”
藍翎羽無語地翻了個白眼,這家夥又來了!難怪朝朝會誤會,就他靖王世子這麼說話的調調,任誰都會以為他好男風!
不過,也隻有不了解的人這麼以為,可是他二人從小一起長大,就算不是最了解他的人,經上一世也明白他會做出什麼驚世駭俗的事。
他這麼說,這麼做,這語氣調調……要麼說明慕雪衣心情極好,要麼極差。
這兩種極端,都不會有什麼好結果。
李燦輝已經石化在原地,心髒少了半拍,又快速跳動起來,他想抬手抓住那柄扇子,卻撲了個空,慕雪衣卻已回過頭,把手中的扇子向扔垃圾一樣,隨手扔進湖裏,然後抱歉地對藍滕安溫潤的笑笑,“抱歉了,髒了貴府的湖水,隻是髒了的東西,我習慣扔了。”
“無妨無妨!”藍滕安想,你就是在裏麵撒了一泡尿我都不會介意,不過是把扇子而已。
他冷冷地看了一眼李燦輝,瞧見沒,說你髒呢。
李燦輝也不甚介意,目光看向湖中,在想著要不要跳進去把那柄扇子撈出來。
慕雪衣沒去理會身旁兩個人的眼神互動,從懷中掏出一張純白的帕子,鋪在麵前的石墩上,笑坐在藍翎羽身邊,“這是誰這麼大的麵子,讓藍三郎走出丁香園?之前我親自去請他都不肯給麵。”
藍翎羽目光微冷,稍稍與慕雪衣離開些距離,虧李朝朝還說他是隻狐狸精,他倒是覺得慕雪衣才是一隻騷狐狸。
“你都親自去請我了,我怎敢怠慢。”
“翎羽,說謊話可是會受到懲罰的。”
慕雪衣衝他調皮的眨眨眼,妖嬈而風情的媚眼彎成月牙兒的弧度,明明心裏已經有無數個黑洞,目光清澄得不含一絲雜念、俗氣,不會讓人覺得他女氣,溫柔又不起膩。
“慕雪衣,把舌頭伸直了說話。”
“哈哈哈……”慕雪衣大笑出來,他看著藍翎羽緊繃的側臉,垂下長如蝶翼的睫毛,落下一大片難辨的陰影,“說起來,我剛才回來的時候遇到了一件趣事。”
藍翎羽半垂著眼眸表示沒有興趣,李燦輝想著法子和他說話,“靖王世子不如說出來聽聽。”
“我經過果樹園的時候,不小心撞到了一個叫嫵媚的姑娘,還沒親自去道歉呢,就讓她給逃走了。人美,名字也甚美。”
其他幾個人倒是很想問問這其中具體發生了什麼,不過誰也不敢開口,唯有藍翎羽的眉頭幾不可見地皺了一下,慕雪衣把他的表情看在眼裏,忽然誇張地指了指自己的臉,問向他,“翎羽,你看我長得很恐怖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