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穿過梅林,李朝朝不由想起穿越前世的一句話,人眼一閉一睜一輩子就過去了……
忽然間,冷意突然從天而降,一團雪水順著脖子蔓延進後背。
李朝朝打了個激靈,眯著眼抬頭去看,一雙點墨如漆的黑眸,猛地砸進她的眼底,讓人呼吸不由一緊,好一張引人犯罪的麵皮!
男子坐在梅樹枝杈上,一隻手搭在支起的大腿上,動作自然而瀟灑,他穿了身湖藍色雲翔暗紋勁裝,腰間係著一條深藍色的寬邊絲絛,身上沒有任何配飾,隻披了件狐狸毛的大麾,烏黑的頭發束隻簡單地紮著,有幾縷散落在胸前迎風飛舞。
他的雙眼中與她對視那刹那,有抹星光忽閃而逝,快得讓人抓不住。
男子攏了攏大麾,縱身一躍,落在李朝朝的眼前,嘴角彎成微笑的弧度,用獨具魅力的嗓音,低沉道,“你可真壞。”
這是哪裏來的登徒子,頂著張禍水的臉就算了,還敢在她麵前賣弄風騷。
李朝朝下意識皺了皺眉,原來他一直在後麵盯梢,應該是發現自己折騰春曉,才會這麼說,可是在她的記憶裏,不曾在藍家見過這樣的親朋。
不過就算讓他知道了自己的壞心眼又如何,隨他滿大街去喊,也要看有沒有人相信才是,李朝朝不想知道這人是誰,暫時忍下他扔雪球的挑釁,轉身就走。
那男子一怔,顯然也沒料到,自己的魅力在人家眼裏一文不值,直接被無視了。
他暗暗心想,女子不是比較喜歡風流倜儻的男子嗎?還是說她其實是個重口味?
男子鬱結,但也不氣惱,緊跟幾步湊上前,“你放心,我不會說出去……”
李朝朝看出這男子是打定主意要糾纏自己了,終於不爽地停下腳步,偏過頭把他從上到下,挑剔又嫌棄地掃視幾遍,冷笑著毒舌:“哪裏來的騷包小倌,竟敢在這撒野。”
男子方要說出自己的名字,但聽到對方嘴裏的“小倌”二字,臉色紅了又黑,她居然說自己是做勾欄行當的小倌!難道他看起來像是出去賣身的?
雖然他確實意圖勾引她,來個一見鍾情什麼的……可是這個不解風情的女人,眼睛明明能看見了,還不如瞎了讓人覺得省心!
她心狠就算了,舌頭也毒辣!
男子身披冬日的暖陽,明亮至美的氣息渡上一層金色光暈,肌膚上隱隱有光澤流動,柔化了他原本剛棱有力的輪廓。
他向李朝朝逼近了幾步,微蹙的雙眉下是一雙勾人攝魄的丹鳳眼,眼梢在波光流轉間斜挑,好象藏了很多值得探究的心事。
李朝朝見對方似乎被自己的毒舌擊潰,心道真是不堪一擊,白瞎了這麼好的麵皮,正要轉身,男子伸出手攔住自己。
男子虯眉在刹那間舒展開來,翩若驚鴻的臉上噙起一抹放蕩不羈的微笑,平添了幾分妖冶,像極了一隻邪惡又危險的狐狸。
狐狸男一臉壞笑,“小娘子好眼力,竟看出我是小倌,隻是小娘子打扮不俗,應是富貴人家的千金小姐,怎麼會知道勾欄行當,又怎地看出我是小倌的?難不成小娘子經常去南風館找樂子?”
李朝朝本以為狐狸男聽到自己嘲諷他是騷包小倌,必會憤恨離去,不再糾纏自己,可是當她從他眼裏看到一閃而過的狡黠,便知道這家夥是和自己杠上了,不由覺得此人有點意思。
“算是讓你猜對了,隻是我逛了這麼多久的南風館,怎麼沒見過你?你是哪家的頭牌?”
李朝朝嘴角的弧度更深,若是狐狸男以為憑他一番話,就可以讓她惱羞成怒,那他可就是太天真了。
她忽然抬起手臂挑起狐狸男的下巴,對麵的男子在她的動作中渾身一震,“等我空了就去捧你的場……瞧你孟浪風騷的小樣,倒是惹人憐愛。”
狐狸男深沉的眸底掀起魄人氣息,他一把抓住李朝朝的手,帶到自己的懷裏,氣得直磨牙,“好得很,不如我現在就好好伺候一下小娘子吧……”
話音未落,狐狸男的長臂就向前一勾,扣著李朝朝的後腦,趁她反應不及狠狠地吻上去。
李朝朝的嘴巴來不及閉緊,就被對麵的人有機可趁,一條滑膩撬開她的貝齒鑽進嘴裏,肆意妄為地翻攪糾纏,追得她的舌頭無處可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