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顧漠然進入的那一刻,所有理智統統飛到九霄雲外,我願意沉浸在這一刻,在被男人征服的顛狂裏。
我閉上眼,感受男人的力量在最深處的衝撞,我好像飛上了雲端,又像潛入了海底。幾番沉浮之後,我才喘著氣兒,默默地著陸。
當我意識到我是躺在床上的時侯,我的智慧也複蘇了。
我睜著懵懂的大眼睛,盯著伏在我身上休息的男人。悶聲問:“都說你的智商回到了七八歲的水平,這是七八歲小孩兒該幹的事情麼?”
我的眼神有懵懂也有幽怨,顧漠然撐起上身默默盯著我,冰眸裏泛著絲絲促狹。他沒有立刻回答我,隻是用手輕輕描摩我的臉頰,那指尖帶著電流,讓我感到一陣舒麻。
我想我又被嘲弄了,又被欺騙了。
尹森如此,顧漠然亦是如此。
我感覺到我的智商在這兩個男人麵前根本就不夠用。
曾經認為的一切,都在這兩個男人麵前覆滅,他們的所作所為,我真的看不懂。
顧漠然低低嗤笑,自有一種磁沉的惑力:“我長這麼大,誰說我隻有七八歲,你自己不會感受一下麼?”
他動了一下,還在“大”字上麵加重了語氣,我霎時臉羞紅到天際去。
“那你是在裝傻麼?你到底有沒有被打傻掉啊?到底有沒有失憶啊?”我一邊問,一邊卻急切用力地推他,想讓他滾下去。
顧漠然暫且放開了我,卻對我的問題晦莫如深,我卻不肯放過他,趴過去,盯著他追問:“無論如何,你一定要告訴我。你現在究竟是真傻,還是假傻。如果是真傻,你又怎麼會有這樣的表現,如果是假傻,迪崴現在這種處境,你又怎麼能安心地躲在這裏?難道你不著急麼?”
“著急有用麼?”他淡定地答我。人卻仰躺著,眼睛直視天花板上的led燈,沒有看我一眼。
我心裏一個格登,狂喜萬分。
這麼說,等於間接承認了他是假傻,是不是?是不是?
“漠然,”我激動地抱住他,“你真的沒有傻,是不是?可是,如果你沒有傻是不是?告訴我,漠然,不要讓我擔心。你特地把我叫來,特地這麼做,你是已經下定了決心告訴我真相,不打算瞞著我的了,是不是?”
顧漠然終於轉過頭來看我,後來索性側臥過來,麵對著我,和我四目交接,我從他眼睛睛裏看到了我焦急而又期待的小模樣。
“是的,我沒有傻,你放心。”他終於承認了,淡定而從容。
我卻激動地淚花閃閃,忍不住撲進他懷裏,緊緊抱住,呢喃著:“太好了!我就知道,你不會這麼容易被打垮的。漠然,我不再是孤軍作戰了,我有你,太好了……”
我簡直有點語無倫次了。
這段時間,在跟尹森作對的過程中,我把網絡媒體攪得天翻地覆,在公司職員麵前趾高氣昂,表現得無堅不摧的樣子。心底的脆弱,卻是隻有自己最清楚不過了。
我多麼希望有個寬闊的肩膀讓我依靠,現在總算有了。
“是的,你有我。”他緊緊抱著我,像要把我溶入骨血一般緊實。
堅毅的下巴擱在我的頭頂上,灼烈的男性氣息襲繞著我,他似乎還低頭吻了下我的發絲。
我怨嗔地用力拍了下他的胸口:“你壞死了,顧漠然!為什麼要這麼騙人家?這很好玩麼?害我那麼擔心,那麼難過?你怎麼舍得?”
“我也是不得己。”顧漠然微微長歎。
“不得己?”我抬起水汪汪的眼眸瞅他,“漠然,你能說說這到底是怎麼回事麼?你之前受過的傷不會是假的,可失憶是真的麼?現在,你又是怎麼好的?如果你早就痊愈了,你怎麼會舍得讓我難過?你怎麼會和莫可欣結婚?你怎麼會放任莫可欣和尹森在一起?你怎麼會任由迪崴就這樣落入尹森的手中?依你的脾氣,你怎麼能夠忍受這些……”
“噓——”顧漠然將食指豎在我的唇上,阻止我滔滔不絕的疑問。
他的目光那麼溫柔,卻又那麼神采熠熠,仿若天上所有星辰都落在他的眼裏。
“聽我慢慢說,寶貝——”他坐了起來,把枕頭墊在後背。
我也跟著微微坐起,倚靠在他的懷裏,片刻都舍不得離開。
“那天我失去記憶是真的,我的確是不記得你了。不過,後來你帶我去玫瑰墳,也許是印象過於深刻,所以我模模糊糊記起來一些。再後來,出現了幾個劫匪,不管是劫財,還是劫色,最終其實我已經領悟,那就是衝著我來的。”
“我受傷當然是真的,腦震蕩也是真的。不過,這並沒有讓我變得癡傻,反而震得讓我的記憶恢複了。也就是說,從我手術醒來之後,我就是正常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