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得好!”我不必等尹森回答,先搶著答了,“顧漠然,你記著你說的這句話:你要重新追求我。所以,過去的事情就讓它過去吧,我們都不要糾結了。既然你不再恨我,我也不再虧欠你,我們就此兩清。你要想重新開始,那是你的事情,不代表我一定會答應。”
“說得好!”尹森替我鼓掌。
其餘三個愣了一下,居然也替我鼓掌。
我白了他們一眼,我沒有想過要讓顧漠然多麼難堪,我不過是想表達我的想法。
沒想到一向小氣的顧漠然這次居然又沒有生氣,反而邪邪勾唇:“好!那你就等著。”
顧漠然霍然立起,轉身大步流星離去。
我和尹森、蘇妮等人麵麵相覷。
“顧漠然今天怎麼這麼好說話,真是讓我感到不安呐!”最了解顧漠然的尹森也忍不住發出感慨。
我在桌子底下狠狠踢了他一腳,惡狠狠插著腰凶他:“你這是什麼意思?不懂得見好就收麼?你這戲還要一直沒完沒了的演啊!我都演膩了,差不多得了!”
尹森抱著腳皺眉:“你這個不識好歹的女人。你也知道是差不多了。正是因為差不多了,才要繼續演啊。身上長了一個爛瘡,你不刮幹淨,留那麼一點兒,遲早還得爛,不如忍痛割舍幹淨。是不是這個道理?問你們——”
他朝杜若辰他們挑了挑眉眼,他們個個點頭奉承。
我無語。
“沐晚風,你不要著急。其實,你剛才就配合得挺好的。再磨磨他的性子,讓他下力氣來追你。如果他是真心實意要把你追回去,我一定會祝福你們的。怕就怕他還不死心,還要捉弄你,你不能不多長一個心眼兒啊。”尹森語重心長。
我情不自禁微微抿唇,心裏略略安慰。
果然,尹森擔心的和我一個樣,怕顧漠然不能真心。也罷,就當是考驗考驗他吧。
眼珠子一轉,這麼一想,也就安定下心神,招呼大家:“好!那就繼續吃喝。昨日種種譬如昨日死,明天就是新的開始!讓我們幹杯!”
我開心舉杯和他們共飲!
我們高高興興地又吃喝了半小時,尹森他們才回去。我留他們在沐園住一晚,可他們發現紛飛的大雪已經小了許多,全都不肯,於是,我隻好打著傘,把他們送到沐園大門口。
我打著傘遮著零星的雪花返回屋子裏,經過走廊,我發現遠遠的廊椅下似乎抱膝坐著一個人。他的身上落滿了白雪,遠遠望去,就像一團雪球。
“誰?”我驚嚇了一跳,本能問道,“到底是誰?”
可不是,尹森他們這些客人全送走了,保鏢們全在大門口的保安室,那這個人是誰?
我突然嚇得倒退了好幾步,被積雪一絆,傘掉落雪地。
“啊,救……”
我剛要呼救,那團雪球卻動了:“別喊,是我!”
啊——
這聲音,啞著嗓子我死都認得出來。
是顧漠然!他沒走?
我瞪大眼睛,嗬著寒冬白氣,一腳深一腳淺地以最快速度奔到顧漠然身邊去。
我抱住他,撥開他的發,盯著他的臉,心疼地直嚷嚷:“你怎麼還沒走?為什麼不走?這裏這麼冷,剛才雪那麼大,你,你就在這裏待了一個小時麼?你瘋了,真是瘋了。”
我嘴裏的酒氣嗬著他嘴裏的白色氣息,似乎都融化在了一起。
可是,隻有我一個人在激動,顧漠然倒是淡然得很,他的臉色鐵青蒼白,拉匝的胡渣上也沾染了冰寒的雪花,也許是真被凍壞了,也許是連日來喝酒喝壞了身子,總之,他的情況似乎不容樂觀。
我心急如焚,一把拖著他走:“快,你快進來!裏麵有暖氣,暖和些。”
“不!我不進去!”顧漠然往後扯,“你這麼害怕我,我不要進去。我隻要在這裏,默默守侯你,默默等著你就好!”
我的心裏一陣暖流淌過,但還是回頭白了他一眼:“你這是在寫言情小說還是在演偶像劇啊?煽|情得可以啊。可是沒工夫了,趕緊的,我沒辦法讓你默默守侯,你進來吧。我允許你進來,可以麼?”
我死攥硬拉把他拉進了屋內。
我把門窗緊閉,窗簾拉上,又去把暖氣開大了一些。
“這邊——”我帶著他走進其中一間客房,“你在這裏的洗手間洗洗,休息一下。等好些了再走吧。”
我幫他打開客房洗手間裏的水龍頭,剛把毛巾放進洗手盆,背後就被攔腰抱住。
有力的手臂環抱著我,緊緊的,我剛要掙紮,他將我猛地一個旋身,帶著冰雪的唇舌就侵入了我的唇齒之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