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座城池燈火通明,到處都是喧嘩聲,夜空煙火絢爛,亭樓琴瑟和鳴,湖麵小舟輕曳,這一切都是這麼祥和。
第一次才知道,原來這條路可以這麼長,長到沒有盡頭,可是在這條路煙火逐落之時,卻有人在等你。應該是幸福的吧!
“眾裏尋他千百度,驀然回首,那人卻在,燈火闌珊處。”也莫過如此。
“你知道我這一生最高興的事是什麼嗎?”
南宮湑拉著顏疏螢上了一家酒樓,進了一間清淨的雅間,抿了一口烈酒,低聲嘟喃。
“做上了黎國的世子。”顏疏螢從小就見慣了宦海浮沉,阿諛奉承,說起話來也不轉彎抹角。
“你還真是直言不諱,不怕我要了你的腦袋。”南宮湑雙眼直勾勾的看著她,話語間卻又幾絲柔情。
“公子若想要我死,當日又何必救我?”顏疏螢盈盈一笑,燦若玫瑰。
“你別給我扯開話題!”
“滅了瑾國。”顏疏螢話語一閉,拿起桌上的一碗酒,直飲而盡,甚是颯爽。南宮湑雙眸黯然,過了許久,才緩緩開口“誤殺久安公主,是我這一生最後悔的事。”
“為什麼?”明明知道答案,卻還是忍不住問了。女人就是這樣,即使知道答案,也要男人親自說才罷休,哪怕是騙一騙自己。顏疏螢終究是個女人,哪怕是名滿天下的久安公主,她也隻是個需要人照顧的女孩罷了。
“久安,顧名思義,長治久安。她的確是個奇女,五歲精詩詞,七歲善樂理,十歲醫術冠絕天下。試問這世間,還有哪位女子能與她相提並論?”一字一句從南宮湑嘴中講出,如六月的烈日,溫暖明媚。
“早有傳聞說黎國世子愛慕久安公主,原來是真的!”顏疏螢抬著酒碗,似要敬他。
“愛慕也好,喜歡也罷,終究還是得不到!”兩碗相碰,一飲而盡。南宮湑的話把顏疏螢嚇得不輕,過了許久,才幽幽開口,“若她還活著呢?你會怎麼做?”
“阿羅什麼時候這麼喜歡尋根問底了?”
“綺羅失禮。”言畢一口飲盡方才碗中的酒。
“她若還活著,我定竭盡一生來彌補她。”
房間裏一直安靜著,直到房外一片喧囂聲起,顏疏螢才拉起了簾帳。隻見整座樓的人全部圍在過欄上,甚是熱鬧。顏疏螢詢問了一聲,才知道是洛陽第一美人現身,引起這麼一場歡呼。
南宮湑望著樓下的人群,輕笑一聲,“美人的威懾力果然很大。”
“對啊,何況還是第一美人!”顏疏螢回答道,卻不知話語間帶有幾分醋意。
南宮湑轉頭望了她一眼,溫柔一笑,“洛陽第一美人,怎能與天下第一美人相提並論。”
在眾人的簇擁下,一襲藍衣的花弄影上了飛花台。丹唇外朗,皓齒內鮮,明眸善睞,靨輔承權。“洛陽第一,名不虛傳。”顏疏螢不禁感慨道,她承認花弄影很美,她的美是由內而外,讓人很舒服,而不是像天香天色那般,徒有一張皮囊。花弄影一上台,顏疏螢就察覺有人在盯著他們,然而卻不止一人。
花弄影,黎國豫侯花絡的獨女,花家世代為將,鎮守洛陽。雖生在軍營,但詩書女紅無一不會,十五歲隨父上戰場殺敵,黎國公念其英勇,特封為葶藶郡主。
“多謝各位今夜賞臉,弄影感激不盡。”落落大方,不失豪門之禮,“弄影不才,快年過雙十,任未遇心屬之人,趁此七夕佳節,願天賜良緣。”言盡看著身旁侍從拿上的繡球,眾人相望一眼,這大小姐要拋繡球招親。洛陽花家在黎國是何等的地位,若能攀上這條高枝,一生榮華不盡啊。紅繡球在眾多人手中傳來傳去,顏疏螢望著花弄影,怎麼看今日的打扮也不像是來招親,倒是有幾分打架的意思。
南宮湑望了一會兒,覺得無聊,打開房門欲走,懷中就迎來了一團紅紅的東西,不用看都知道是那繡球。南宮湑拿起懷中的繡球,看了一眼,竟笑了起來,還是沒能逃過!花弄影身旁的侍衛已經將南宮湑圍住,“恭喜公子,請公子跟我等走吧!”領頭的擺了一個請的姿勢。
南宮湑走向欄前高聲道:“多謝小姐美意。”
“你叫什麼名字?”
“在下雲墨,見過葶藶郡主。”
“這沒什麼郡主,隻有我花弄影。你應該知道規矩吧!”
‘啪——’隻聽見從南宮湑他們不遠處的房間裏傳來一聲,好似杯子摔碎。
“承蒙花小姐美意,在下——早有妻室。”此話一出,整座樓都安靜了。眾人隨著他的身後望去,果然有一位穿著紅衣,戴著紗帽的女子走了出來。隨後又是一片喧嘩聲,南宮湑當著所有人的麵,把繡球扔回給了飛花台上的花弄影,拉著身後的女子轉身就走。
這樣一鬧,花家可是丟臉了,以為花弄影會羞愧而走,誰也想不到她竟然開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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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有沒有讀者會看啊!/(ㄒo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