漂亮女人不是沒有見過,畫廊裏來來往往的女人成千上萬,每年都要與全世界各大美術院校合作交流。意大利人**漫,身為威尼斯人,雷克斯更有一種對女性特殊的偏愛。在他看來,這超越了正常夫妻的感情,與婚姻的所謂忠誠沒有絲毫關聯……是的,隻要你喜歡我,我也喜歡你,我們完全可以在家庭與婚姻之外另外尋找新的身體、思維共鳴。
請注意,這不叫“出軌”。它有一個真正的,美麗的名字,叫做“愛情”。
“賀姐,你喜歡我這裏的咖啡嗎?”雷克斯滿麵微笑,尋找著最適合自己的開場白。盡管這個華夏女人已經表明了來意,雷克斯還是覺得,自己應該在對方麵前展示出最具男性魅力的一麵。
“還不錯。”賀明明淡淡地笑著:“我來威尼斯可不是為了喝咖啡。雷克斯先生,直了吧!你從中央美術學院周佳手裏買走的那三副油畫,一副素描,並沒有得到作者本人的同意。我這次來,就是想要與你商量,按照你當時購買的價格,把這些畫買回來。”
謝浩然沒有賣畫的習慣。這些作品在他看來任何物質都無法交換的。
“哦!這個要求就有些過分了。”雷克斯笑著,他並不認為賀明明的目的是這些畫。或者應該,對方隻是以此為幌子,真正的來意還沒有表露出來。
華夏人都很含蓄。他們善於通過一件事毫無痕跡的導向另外一件事。
“我的確是來買畫的。”賀明明收起了臉上笑意,變得嚴肅認真:“雷克斯先生,你當初以兩萬三千美元的價格從周佳手裏買下那些畫,我希望現在還是以這個價錢成交。”
雷克斯愣住了:“賀姐,你是真的?”
“當然。”賀明明不禁有些氣結:“我從燕京坐了那麼久的飛機過來,難道你以為我是時間太多,來威尼斯旅遊的嗎?”
既然談到了生意,雷克斯頓時收起輕浮玩笑的神情,忙不迭地連聲道:“對不起,我一直認為你是因為別的事情找我。那幾幅畫……嗯……周還好嗎?她最近怎麼樣?”
賀明明盯著他的眼睛,語速放得很慢:“周佳因為盜賣他人的作品,已經被警察抓起來了。”
雷克斯眼皮抽搐了一下,難以置信地問:“盜賣?你確定?”
賀明明換了一個更為舒服的坐姿:“你可以親自打個電話給她,確認一下。不過我估計周佳本人無法接聽,應該是她的家人來對你進行證實。”
雷克斯臉上仍然充滿震驚:“賀姐你的意思是,周被關進了監獄?”
“還沒有。”賀明明耐心地解釋道:“她賣給你的那些畫,是我老板的作品。我們已經向法院起訴,周佳目前在看守所拘押。”
停頓了一下,賀明明補充道:“我沒必要騙你。隻要花點兒時間,打幾個電話,雷克斯先生就能明白,我對你的這些,都是真的。”
“上帝,事情怎麼會變成這個樣子……”雷克斯嘟囔著,他從衣袋裏掏出手帕,擦了擦額頭上的汗,掩飾地笑笑:“……氣太熱了,我應該把空調開大點兒才對。”
賀明明笑起來的樣子很好看,足以迷倒世界上的大多數男人:“我們青靈集團沒有想要追究雷克斯先生的意思。你畢竟是購買者,對事情本身並不知情。我們的目的,隻是要追回那些畫。”
著,賀明明不軟不硬地加重了語氣:“它們是盜賣品,這很關鍵。”
“是的!是的!我明白!”雷克斯額頭上滲出的汗水更多了。
經營多年畫廊,他對方方麵麵的關係都很了解。尤其是華夏,這個國家已經不是從前的樣子。窮困、落後、愚昧之類的代名詞曾經是該國人民的最佳寫照,可是隨著時間流逝,前前後後不過幾十年的光景,華夏人已經完成了改頭換麵的全過程。雖然他們仍在自稱為“經濟落後的發展中國家”,可是明眼人都知道,那不過是一種自謙性的話語。
好像那個國家的人都很謙虛,都喜歡用這類話掩飾他們真正的實力。
每年來威尼斯旅遊的華夏人越來越多,他們甚至代替了傳統的島國與棒子,成為了來這裏購物數量最多的東方人。雖遊客與當地居民之間的糾紛每年都會鬧出那麼幾樁新聞,但是就總的趨勢來看,有錢的華夏人極有可能在未來成為威尼斯最大的旅遊群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