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想天青賢弟已經過世了,連弟妹也是......天意難測啊~~”夜晚,房間內,柳世封坐在榻上,幽幽歎息著對阮慈道:“這些年可是苦了賢侄了,一個人待在空無一人的荒山之上,也不知道他是怎麼過來的......唉!”
“是啊,也是個苦命的孩子啊。”聽了柳世封的歎息,阮慈也是長歎一聲。柴米油鹽,這些東西一個人在山上到哪去獲取?加上雲天青過世的時候雲天河也不過十來歲......隻是想想一個十來歲的稚童在山上獨自一人打獵求生,餐風飲雨,冷暖不保的樣子,阮慈就感覺心中止不住的升起酸楚的感覺。
她與柳世封並無子嗣,隻有一個雲天青塞給他們的養女,所以完全是將雲天河這個恩人兒子視為兒子,現在一想這個兒子這些年的遭遇,心中豈能不惻然?
“誒,對了......夫人,璃兒現在待字閨中,賢侄又是尚未婚配,你說我們撮合他們如何?你我百年之後,璃兒她可無人照顧,現在不找個如意人家可不行啊!”驀然,柳世封想到了他們的養女柳夢璃......柳夢璃是十九年前雲天青送到他們手中希望他們撫養的。而他們也不負雲天青所托,將柳夢璃養的嫻雅端莊,溫柔美麗,端得是大家閨秀中的典範。
微微搖頭,阮慈苦笑道:“唉,老爺,你又不是不曉得璃兒的性子,雖然她乖巧懂事應當不會忤逆,但是,你舍得嗎?何況天河對那位菱紗姑娘頗有情意,怕不會隨隨便便轉了心思。”
柳世封眉頭一皺,沉聲道:“夫人此話怎講?!他們不隻是朋友嗎?”
阮慈搖頭道:“這種事情,你們男人粗枝大葉當然看不出來,可小兒女的心思,哪有這麼簡單?”
“這......”
見柳世封當真是一點都沒有看出雲天河和韓菱紗之間的關係,阮慈再次搖搖頭,輕聲道:“日間你與賢侄敘舊的時候,賢侄頻頻將目光看向菱紗姑娘,而且裴劍形容日間情形的時候,不也說起過賢侄對那菱紗姑娘多有袒護嗎?算了,兒孫自有兒孫福,老爺又何必太過擔心?”
沉吟了一下,柳世封搖頭道:“賢侄老實木訥,那韓姑娘雖然此時看著賢淑,眼中卻盡是古靈精怪,若真像夫人所說,二人怎麼看也並非良配啊!而且她不是同劉公子有些關係嗎?此時照顧那個叫加百列的女娃兒......”
“老爺是多慮了,菱紗姑娘雖然現在照顧著加百列小姑娘,但是她與劉公子並無關係......雖然她看向劉公子的時候目光中帶著傾慕,但是更像是女孩兒看著自己的父親長輩,就像璃兒小時候看你一樣。”
“那麼劉公子......”
“劉公子更不用說了......”搖搖頭,阮慈在柳世封話未說完之際就打斷了他,認真道:“老爺,你可細看過劉公子?”
“沒有......怎麼了?”
遲疑了片刻,阮慈沉聲道:“劉公子......真仙人也!”
不知道為什麼阮慈突然將劉宏和仙神車扯到一塊的柳世封皺眉道:“此話怎講?”
“道是有情卻無情,看似無情卻有情......他眼中莫說菱紗姑娘,怕便是世間最美的女子也無法入他眼中吧,隻是那個叫加百列的小姑娘喜歡賴在菱紗姑娘的懷裏,故而他才照拂一下而已......”說到這,阮慈驀然微微一笑道:“老爺盼著璃兒有個好歸宿卻完全沒有想過劉公子不也是因為覺察到了這一點嗎?或許,稼穡先生還有一絲可能,這位劉公子,心中怕有大抱負,完全不會在意這些兒女私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