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在保險公司打醬油混日子幹吃白飯不幹事的景玉樓被上司叫到了辦公室,景玉樓一臉諂媚的盯著一個身穿西裝的中年男子,“老大,是不是覺得我這個月月成績還算可以,要給我發獎金?”
見那中年男子依舊坐在旋轉椅上一言不發,景玉樓揣摩了下小心翼翼道:“莫不是準備給我升職?這怎麼好意思呢,我才來了一個半月呀,不過要是真給我升職也不錯呀。”景玉樓依舊滔滔不絕的對著那個中年男子說道。
中年男子終於有所動作了,不過非但不是點頭而是搖頭。用著不溫不火陰陽怪氣的語調說道,“景玉樓,你這個也叫月績可以?先不說你這個月一筆單子都沒跑成,首先說你每天上班遲到早退,沒事還調戲公司裏的女同事。本主管代表公司終止你的合同,你可以走了。”
“什麼?”景玉樓聽到中年男子的話後如遭雷擊,“主管,我每天都很熱情的推銷保險的呀,可是人家不要而已,你說我調戲女同事更是子虛烏有呀,我這純粹是為了促進同事之間的友好。”
那主管笑了笑道:“我不管你是促進同事之間的友好還是調戲女同事,這一切都是次要的,最主要的是你居然一筆單子都沒推銷出去,要人家買個保險就那麼困難麼?”
景玉樓道:“我這不也沒辦法麼,總不見得讓我拿刀架在人家的脖子上要人家買保險麼?再說我是個男的,也不可能象個女人一樣的直接陪客戶上chuang呀,你看我這不也情有可原麼?”
主管冷哼一聲道:“你要是真有本事拉到生意你用這手段也行呀。”
景玉樓聽了那主管的話差點吐血,忍住一口氣道:“那先幫我結算工資吧。”
“工資?你一筆單子都沒做出來,沒有提成哪裏來的工資。”
景玉樓在心裏暗自問候了這個主管的祖宗一百零八代後,起身離開了辦公室,走的時候還不忘將辦公室的門用力的關上,就這“砰”的一聲使得出了辦公室外所有的人都用詫異的眼光看著景玉樓。
“看**看,老子又不是動物,要看動物滾去動物園。”出了辦公室後景玉樓再也忍不住了,朝著那些用著在動物園看動物的眼神盯著自己看的職員一頓爛罵,隨後憤恨地解下公司統一發的領帶扔在地上,臨走時還不忘踩上一腳。
滿懷怨氣的景玉樓離開了保險公司後便騎上了他那輛隻有鈴不響其他地方都響的27寸鳳凰牌自行車。今年二十六足歲的景玉樓自從從一所上海三流的野雞大學狗運滔天的畢業後便開始了他終日遊手好閑的妖孽生涯。按照道理說作為一個能夠在一小塊地方呼風喚雨的黑社會小幫派裏的頭目,完全不必像那些同齡人一樣的拚搏,他那些兄弟收上來的保護費足夠他這個勤儉節約的貪豺幫魁首用上好一陣子。但是他不想這麼做,一來他覺得自己這樣很沒出息,二來自己確實不可能一輩子都靠收保護費過日子,自己老了怎麼辦?拿什麼去收保護費?所以他才萌發了要找工作的想法。
照道理說他有一張大學文憑應該很容易解決工作問題,不過事情還就真怪,就是因為他那大學文憑搞的他是高不成低不就。總不見得讓他拿著大學文憑去做廚師,也不可能做什麼汽修工,而一張大學文憑也還不足以成為什麼白領。這也就造成了景玉樓的工作問題出現了一定係數的難度。
他做過推銷員,寫過********,幾乎亂七八糟的事情全部都幹了個遍,辛辛苦苦找到了這份推銷保險的工作,不過堅持了整整一個半月最後一文錢沒拿到的還被辭退了,景玉樓怎麼能不生氣。
將鳳凰牌自行車停在了一個棋牌室樓下後景玉樓大步上樓,推開了一個房間的門,直接走進去坐在了沙發上。房間裏有五六個和景玉樓差不多年紀的人,其中四個在打麻將,還有兩個在邊上觀戰。整個房間隻能用雲霧繚繞來形容,雖然是夏天,但是估計在這間房間裏是不可能有蚊子的,因為蚊子早就被香煙給熏死了……
“老大,今天怎麼有興致來棋牌室,不用上班麼?”一個染著黃發的男子拋了一根紅雙喜給坐在沙發上的景玉樓說道,說罷繼續搭起“長城”。
景玉樓接過香煙,從口袋裏掏出一個印有金發裸女的打火機。將紅雙喜點燃後景玉樓深吸一口道:“媽的,不談了,老子被辭退了。”
似乎景玉樓被保險公司辭退都在大家的意料之中一樣,那黃毛更是直接笑了起來,“阿維,我說的沒錯吧,老大這個月鐵定辭職,你可欠我500塊錢,別賴哦。”那黃毛剛說完這話就被景玉樓重重的踢了一腳,“好你個阿信,居然敢拿老子來賭博,褲襠裏的兩個蛋蛋還要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