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7年9月1日。
拖著旅行箱,背著書包從奉城火車站走了出來,抹了把汗水,張尚長出了口氣。站在出站口四處打量了下,並沒有見到學校負責接新生的家夥,張尚撇了撇嘴,暗罵了幾句。
遠處一個怪人賊眉鼠眼的四下張望,當見到張尚時,怪叔叔眼前不由一亮。
用手機查了一翻公交路線,張尚拖著旅行箱向公交站點走去。這時那位怪大叔跟了上來,神神秘秘的問道:“兄弟,要手機不?”
張尚心中一跳,抬眼一看頓時差點沒傻掉。
9月的奉城還很炎熱,太陽火辣辣的照在臉上,使人的皮膚都有些灼痛。可是眼前這位大叔的裝扮實在不敢令人恭維。
原本墨綠的軍大衣已經看不出半點當初的“英雄本色”,黑漆漆油乎乎的一片使人不自覺地感到厭惡。灰黑色的線織套帽扣在頭上滿是灰塵。再看臉上同樣黑漆漆的一片,好似已經幾個月未曾洗臉。黃燦燦的板牙裸露著,令人作嘔。細小狹長的眼睛眯著,一副賊眉鼠眼的諂笑,帶著幾分猥瑣。
猥瑣大叔看張尚一副呆呆的樣子,自覺著見到了肥羊,裝模作樣的從袖口裏伸出手來,用破舊肮髒的軍大衣擋著,手中是一台剛剛上市不久的黑色麵板,銀色邊框,手掌大小,3.5寸寬大屏幕的iphone!
猥瑣大叔左手把弄著手機,諂媚的笑道:“兄弟,我叫人給盯上了,現在急於脫身,這手機我便宜點賣給你,500塊!怎麼樣?”
張尚心頭一震,想起昨天晚上他給羅顏打電話時聽說的一件事。羅顏的一個室友碰見了一個小偷,被人給盯上了,那小偷為了轉手,把一部9成新的諾基亞N73以三十塊錢的超低賠錢吐血跳樓價賣給了羅顏的室友。當時張尚還羨慕得不得了,莫非這好運輪到我頭上了?
這念頭在腦子裏一閃而過,張尚心裏的貪欲忍不住瘋狂上漲!
張尚強作鎮定,無所謂道:“我隻有100塊錢,你看行我就買了,不行就算了。”
原諒這小宅男吧,平時沒見過啥世麵,骨子裏自卑而又單純。雖然裝作無所謂的樣子,但是強烈的心跳和通紅的耳根都出賣了他心裏的緊張。
猥瑣大叔裝模作樣的討價還價了一番後,發現眼前這個所謂的“肥羊”竟然是個鐵了心的窮鬼!猥瑣大叔在心裏恨恨的罵了幾句,但是生意不能不做。
猥瑣大叔裝模作樣的把手機放進兜裏,一副為難考慮的樣子,看的張尚又是一陣心跳。
終於猥瑣大叔一咬牙一跺腳,一副肉痛狀,惡狠狠的道:“一百就一百吧,賣給你了。”
張尚心頭一喜,從兜裏小心掏出一張嶄新的百元大鈔交給猥瑣大叔。猥瑣大叔接過大洋,用手摩挲了幾下,小心收了起來。然後從兜裏拿出手機,塞進張尚衣兜裏,嚇唬張尚道:“小心點,別被人看見了,讓警察抓了我可不負責。手機我已經關機了,一會最好把電話卡取出來,省得給自己添麻煩。”
猥瑣大叔說完迅速的混進人群,七扭八拐轉眼不見了蹤影。
一會功夫,公交車來了。張尚狼狽的擠上公交車,一路之上強忍不去看手機,不時用手去碰碰裝著手機的衣兜,心裏著如同貓抓一般。
張尚的學校坐落在鐵西區興順街,離奉城火車站不是很遠,坐上公交車半小時左右便到了。
張尚下了車,馬路的對麵正好就是奉城大學。用宋丹丹的話來講就是:彩旗飄飄,紅旗招展,鑼鼓喧天,鞭炮齊鳴。
咳咳,誇張了點。
學校門口一排紅色的彩旗,一個大型充氣拱門,上麵掛著黃色條幅,用紅字寫著:熱烈歡迎奉城大學2007屆新生入學。
充氣拱門的背後是學校的電子大門,左邊是大理石石壁,上用繁體雕刻的四個鎏金大字——奉城大學,旁邊是學校的校徽。
走進學校,隨處可見大型的遮陽傘,傘下都是各院的負責接待新生的同學。
由於張尚來的比較早,來報到的人還不多,張尚順利的找到了計算機學院的迎新處——兩張綠色的七喜遮陽傘,下麵擺著幾張桌子,幾個負責迎新的同學沒精打采地坐在那裏閑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