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涵菡失魂落魄地看著文芳,一個勁地搖頭,剛才那可怖的景象她絕對不想再經曆第二次。
文芳笑了笑:“慢慢來,不要急,誰心裏都有一個魔鬼,關鍵看你如何去麵對,你也累了,先回去好好休息,有需要可以隨時來找我。”
走出文芳的診療室,沈涵菡覺得自己的雙腿仍有些發軟,心也撲通撲通地跳個不停,文芳的話猶在耳側,要她麵對那可怖之物,她如何能做到?
心事重重地回到家,顧晟睿早已在家等候,坐在沙發上和父母以及妹妹聊得非常開心,看上去還真像是和樂融融的一家人。這種情形沈涵菡已經見慣不怪了,最近幾天顧晟睿一有空就會往她家跑,很快便和她的家人打成一片,沈家仿佛突然多了個兒子,使得那二老整天都樂得合不攏嘴。
沈涵菡疲憊地走進家門,和眾人簡單地打過招呼便往房間走去,顧晟睿的眼神閃爍了一下,停止交談,跟著走進房間。
“你下午幹什麼去了?去你工作室的時候你員工說你提下班了。你都做了什麼,把自己弄得這麼疲憊?”
沈涵菡愣了愣,遲疑片刻,她轉過身來,用沉靜的雙眸注視著顧晟睿:“我……去看心理醫生了。”
“什麼?”顧晟睿驚叫,意識到自己太過大聲,連忙關上房門走到沈涵菡麵前憂心忡忡地看著她:“為什麼要去看心理醫生?”
“我想治好我的病,我不想你因為我為難。”
“我什麼時候為難了?”顧晟睿脫口而出,但很快他又壓抑住自己激動的情緒沉聲問,“所以呢?治療的結果怎麼樣?”他緊盯著她的臉,分析她的情緒,暗暗捏緊手指,似是有些害怕聽到那個答案。
沈涵菡頹然地搖了搖頭:“在關鍵時刻被打斷了。”
“什麼意思?”顧晟睿更緊張了,他凝神靜聽。
“我被催眠後進入了一所房子,在房子裏有一扇門,隻要打開那扇門便能知道造成我這些異常行為的原因,可關鍵時刻,我的潛意識裏出現了一個可怕的東西,讓我從催眠的狀態下驚醒過來,結果,我什麼答案也沒有找到。”
聽到這顧晟睿似乎鬆了一口氣:“沒找到就算了。”說著,他走上前,握住她的雙肩,溫柔地凝視她,“你不需要這樣勉強自己。”
“可是我……”沈涵菡有些為難,有些傷感,她還想說著什麼,顧晟睿卻忽然吻住了她的唇,用溫柔的深吻覆住了她還沒來得及說出口的話語。
沈涵菡受驚不小,她雙目圓睜著,有些慌亂和不知所措,可是很快便陷入那份溫柔的嗬護和濃濃的深情中不可自拔,她不由自主地閉上眼睛,抱住顧晟睿身後的衣服順從地回吻他。
許久,顧晟睿緩緩地鬆開她,眼底的熱情還未褪去,臉上微微有些紅暈。他用手捧住她臉頰,低頭盯著她迷離的雙目:“以後再有這樣的事情記得和我商量,不要什麼都自己一個人扛。你的那些行為在我眼裏看來一點也不奇怪,我既然愛你,就會愛你的所有。所以不要再去見什麼心理醫生,你沒有病,隻是有些與眾不同而已,如果你非要有所改變,那麼我陪著你,以後我們還有很長的路要走,可以慢慢的,一點一點地改變。”
沈涵菡看著她,那溫暖的話語為她支離破碎的心髒覆上了一層堅硬的保護殼,她不再顫抖,也不再猶疑,將頭埋進顧晟睿的懷裏,她輕輕的點了點頭。
顧晟睿似乎大大地鬆了一口氣,他摸著她頭頂的秀發,將頭枕在她肩上,隻是那原本應該放鬆的臉上,此刻卻蒙上了一層濃得化不開的憂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