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空向來討厭小孩子,她認為小孩子是世界上最勢利的群體,因為人生觀價值觀沒有確定,所以會本能的去渴望或者接近好的東西。沒有對錯,即便是犯錯也會因為是孩子而被原諒是蘇空最無法忍受的。但是兮笑顯然是個例外。
那年渾身是血的站在她麵前,散發著凜冽殺氣的孩子,冷冰冰的眸子卻是幹淨的很。
所以蘇空對他說:“你如果想殺人就殺吧。”
這個單純的孩子不覺得殺人有罪,那孩子沒有做過後悔的事情,所以蘇空很喜歡他。
蘇空對他說:“不需要去管別人的眼光,隻要你認為是對的就好。”
蘇空不喜歡孩子但並不代表不會寵人。
兮笑就是這麼個被她疼寵到人神共憤的存在。
蘇空說,但凡他要,隻要她有。
所以兮笑非要和蘇空坐在一起,然後擠進馬車。流傾染沒吭聲。
所以兮笑吧唧一聲在蘇空臉上留下口水然後幸福的黏到蘇空身上,流傾染瞄了笑眯眯的蘇空,還是沒吭聲。
但是多出來兮笑這麼個人,唯一的好處就是生活豐富了。
找兮笑報仇的和殺流傾染的人混到了一起,怎一個混亂了得啊。江湖上的什麼什麼宮,什麼什麼殿,什麼什麼莊的,都來了。倒是讓蘇空咦噓不已,不過短短十年時間竄起這麼多的江湖精英啊,果然是人才輩出,唉,自己老了,老了。
“我的行蹤倒並不是那麼好確定的,但是你沒有發現那個兮笑太招搖了麼?”住店的時候,流傾染反問。
“你不是會易容麼?換張臉不就行了?”蘇空看了他半晌,笑嘻嘻的說。
聽她這麼說,流傾染若有所思的看了看她,最後什麼都沒說的會自己房間了。
蘇空就是要的招搖。鬧得越大,越能告訴曾經的老友,她蘇空回來了。她蘇空的勢力也要重整了。
首先,婆伽婆其實是一個很大的教會。這些日子憑流傾染教出來的那個孩子的手段,婆伽婆一定滲入到了西域三國的政權裏。
朝廷明裏對付的是西域三國,不如說是對付操縱著三國的婆伽婆。蘇空也不知道自戰事以來的這三個月,那個孩子做到了多少。
她猜,政權被滲透這件事,林殊一定也不知情。畢竟,將在外。
所以她人在江湖,要對付的是婆伽婆的根基,直接麵對的就是那個五世尊者,中原名字叫禪花念的孩子。
對付還不能傷人性命······咱還隻能被動防禦,沒辦法,誰讓流傾染這個大神在跟著呢,蘇空還護短呢,更何況和蘇空極為相似的流傾染?
晚上的時候兮笑想要跟蘇空睡。
蘇空平靜:“兮笑都16了。”
兮笑平靜:“可是我好長時間都沒有見你了,他們也不許我給你寫信,說是你說的。”
看著兮笑那孩子認真的臉,蘇空心尖尖又軟了:“好,隻此一次,下不為例啊。”
幸好上房床鋪夠大,躺下去,蘇空這才想起來問:“你這是出師了?”
“他們不讓,我知道殺了他們姐姐你會不高興,所以沒有,不過他們真的很討厭。”皺皺鼻子,兮笑說。
“那你這是,怎麼出來了?”蘇空呆愣了片刻,驚奇的問。
春秋二老可是江湖上有名的機關術士,沒有他們的允許,兮笑怎麼出得來?
“他們說江湖亂了,你可能就要回來,就放我出來了。姐姐,你這些年到底去哪了?為什麼都不來看我,要不是每個月你都寫信給我,我一定以為你不要我了。”
“我這不是回來了麼?沒事了,過幾天咱們就回師莊,到時候姐姐好好陪陪你。”
“那你不走了?不讓送我去冬隱穀了?”
“等你出師了才能跟在我身邊,不過可能這件事情完了,我就跟你一塊到冬隱穀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