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大軍是日夜急行軍,他們絕對趕不上了,所以在君遙的帶領下,抄近道,直奔沙漠中的天塹城。而就在進入沙漠的前一夜,君遙讓大家先投宿,然後自己去準備糧食和水,大家都需要好好休息一下,一旦進入了沙漠,那情況就無法掌握了。
於是蘇空終於在床上睡了她這幾天以來的第一夜。
她仰躺在床上,伸了個懶腰,隻覺得全身骨頭劈啪響。長歎一聲:還是床舒服。
蘇衍橫著壓在她身上,戳戳她:“給我讓個位置。”
“哎,我說你什麼毛病啊,在床上睡得最後一夜了,還來擠我。”蘇空不滿的嚷嚷。不過話雖是這樣說,位置該讓還是要讓的,於是往裏滾了滾,給蘇衍讓了個地方。
蘇衍躺下去,問:“空空,又把握沒?”
旁邊的蘇空很長時間都沒有回答。蘇衍一扭頭,發現蘇空睜著眼睛看著床慢。昏暗的燭光映著她原本秀麗的五官,硬生生的多出一股淩厲的殺意。
“不看到戰場,我也不知道。”沉默良久,蘇空說。然後她看著蘇衍“你知道我從來沒有上過戰場,戰場的局勢瞬息萬變,不同於人與人之間的勾心鬥角,作為統帥要學會用最小的犧牲,去換取最大的利益,戰爭注定犧牲。可是我不擅長這個。”
駕馭百千人和駕馭上萬人必將是不同的。而且,蘇空認為自己看不到那麼遠。
正常了半天的蘇空突然哀號一聲:“其實人家的壓力,真的很大咩!”
蘇衍:“······”
“說實話,鳳翔帝那麼信任你,被偶像信任的感覺怎麼樣?”蘇衍努力的岔開話題。
但是蘇空明顯走神了,她開口呢喃:“你說打仗的時候,我要是為了鼓舞士氣,站到城牆上,會不會被被流箭射成刺蝟?”
“你站個毛線啊。”蘇衍滿臉黑線“你是誰啊,憑什麼站在上麵?要站也得人家君遙吧,你站上去那叫擾亂軍心好麼?”
蘇空:“······聽你這麼一說,我還真不緊張了。”
什麼大事啊,不就是憋到城裏當參謀麼,又不是真刀見血,不怕不怕。
蘇衍看著蘇空神遊太虛的臉,有些恍惚。
她差點忘了,蘇空不是神。
她是一個人,她也會犯錯誤,也會害怕。
由於對她氣定神閑運籌帷幄,彈指間設計滅了幾萬叛軍的印象太過深刻,她從來都沒有想過,蘇空在想什麼。
她說:剛開始殺人的時候,我都是看佛經的。
蘇衍歎氣:“放寬心,孫子兵法還記得不?諸葛亮使的那些計策沒忘吧,實在不成,不還有君遙麼?你以為聞名天下啊的血鳳凰是吃素的?戰場上浴血的鳳凰,宛如死神親臨,這句話,你還當真是謠傳?人家強大啊。長槍一劃,八百米無人區。”
蘇空撇撇嘴,表示自己知道了。
來到這裏的時間長了,真的和這個國家有了榮辱與共的感覺。最重要的是,她的一些即便是放到現在,也驚世駭俗的思想,被鳳翔帝具體落實了······雖然,沒有辦法留下名字。
鳳翔帝曾說過:朕用你的謀略來治天下,朕的天下,就是你的天下。然後她被成功的感動淚流滿麵。
即便是一句空話,但是鳳翔帝確實給了她很多特權。
她可以在心底很自豪的說:這都是我的子民。
“我知道希望現在手裏有把ak-47或者mp7是不正常的。95防彈衣更加不現實,我會盡量保護你們,當然,做好隨時逃命的準備。”
自豪歸自豪,可畢竟人家皇帝才是這個國家的正主,自己不能那啥越俎庖代是吧。
“得了吧,就你那手無縛雞之力的小胳膊,除了那個聰明的腦袋你幹的成什麼?”蘇衍翻了個白眼,猶豫了一下,壓低了聲音:“婆伽婆······我沒你聰明,該怎麼做有什麼計劃提前吱一聲。”她的目光瞟了眼牆。
就在這堵牆的隔壁,住著那個小白兔。
“不對啊,太不對了。”蘇空撐起上半身,目光炯炯:“今兒怎麼了?”
蘇衍搖搖頭:“沒事。”就是心裏憋得慌,有一種不好的預感,就好像是以後再也見不到蘇空了。
蘇空:“······得了得了,去找護花使者楚公子吧,你擱我這兒磨嘰什麼呢。”在這麼下去,我絕對又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