結局 誰許離殤(1 / 3)

“那又如何?”她的確不是人類,但如今,她不是也有了友情這種曾從未想過的情感嗎?皺了皺眉,她實在是想不出她有什麼可讓人惦記的。

“八年多了,我王室尋你如此之久啊,竟被我遇到了。”她的話讓人感到詫異,毫無邏輯。但虞霧在聽見這句後,突然有些懷念了,上一世,她被處處追殺,以為這一世不會如此,看來,還是命運。

“嗬,我想要的是你的命。”她掐著虞霧脖子的手又收緊了些。

虞霧的目光低垂,晦暗不明。“我的命,有何用,你要去又能做什麼?”

“你死了我才可能成為魔族的王!憑什麼,憑什麼你什麼都沒有做就能得到一切!你告訴我啊!”

“你想要王的位置,我給你便是了。”她並不想成為魔族的王,這些天,還是了解了些魔族與人族妖族之間的恩怨了,至於接手魔族,從未想過這種事。

“你以為這是隨便能給的嗎,要是能轉移,我又如何會耗力衝破封印專程來呢?隻有你死了,魔族之王的位置才會空出來。”

“那恕我無能為力了。”畢竟,她還是很惜命的,雖然魔族之王她不稀罕,但若真的需要付出生命,那她還是不會隨意交付出去的,這命,是她沒有想過會擁有的,她怎能不珍視。

“嗬,你隻降生了八年,能厲害到何處去,怎會能超過我這修煉了上千年的魔族呢。”說罷,轉動了下她赤血般的眼瞳,又慢慢吐吐的說,“嗯……我們打一場如何啊?讓我看看你的力量。當然,不是指你的身體哦。”

虞霧並不想暴露,況且也對所謂的打一場毫無興趣,拒絕的話還未說出口,就被迫停下了。

“你想拒絕對吧,但若我拿這些人類來威脅你呢。你應是不應呢?”隨著話音落下,周遭的五個人包括遠處的莫祺全部出現在了她的前方。而她站起身,一席血衣,眸中血色更甚,頓時那五人還未反應過來脖上便出現了一圈黑環,“不來,我就殺了他們哦,你的選擇?”

“你要打,我應了便是,放了他們吧。”看見那五人被當做人質的時候,她才發現了,似乎她沒有為他們做過什麼呢。又怎能害他們丟了性命呢。畢竟是朋友呢,是她曾經期待過而不曾擁有過的,她此刻不應,如何對得起他們,如何對得起寂寞千百年的自己。

在所有人驚訝的目光中,她將衣衫微解,便露出了鎖骨靠下處的一顆染著幾分血色的半透明的血色寶石。那是一顆靈石,硬生生嵌入了身體的靈石。卻沒有人辨認出來那靈石究竟是什麼能力的,靈石一向是很難辨別的,除了那個魔族。

“王啊,你為了當一個人類還真是耗了許多心力呢,竟用心頭血來隱藏了自己的能力,我還挺佩服你的嗬。”透著幾分興趣盎然的意味。

而在她說出心頭血三字的時候,包括莫祺在內的五個人身體都一顫,心頭血何其珍貴,幾乎沒有靈師或是妖獸會冒險用心頭血做什麼事,因為一不小心便會元氣大傷或是直接身亡。而那靈石的身份也呼籲而出了。

那靈石喚作血隱,單是名字就幾乎可以看透能力了,原本是一種透明的晶體。卻是唯一需要使用者的血液來進行生效的一種特殊的靈石,而這就導致了它在生效時的泛出的紅,需要將它靠近皮肉的傷口來使用,可以完全隱藏自身的一項能力。精神力,靈力,或是異族氣息,而這自然隻是普通的血隱。

傳說最高等的血隱可以將自己所想要隱藏的全部隱藏,甚至是外貌也同樣能夠隱藏,而不想再隱藏也能自控,雖然會削弱不少,但如此的能力,依舊讓人有些膽寒了。因為,隱藏是沒有上限的。卻幾乎沒有人會使用,原因是,最高等的血隱被喚作命之血石,使用過程中會不斷吞噬心頭血,而使用方式同樣讓大多數人望而生卻,為了讓它能順利吞噬心頭血,必須將它嵌入身體上,方才可以。

而他們沒有想到,虞霧竟是使用了那傳說中的命之血石的人,其他人大多是驚訝的,而淩逸墨卻是心疼的,而易無熙低著頭,她,竟為了想要靠近他們,如此做麼?

其實這血隱確實算是虞霧自己嵌上的,雖然是虞阡冽給她的血隱,卻並未要求她必須使用。因為她已經能很好的控製住自己的力量和氣息了。隻不過,她怕若不用就會重蹈曾經的覆轍,被厭惡被絕望籠罩。嚐試過了情感,如何還能再次無情,但現在她已經別無選擇了,她要救他們,就隻能暴露自己。即使被厭惡又如何,她想要的是他們的安好,而自己,早已活累了,並非尋死,隻是累了。

而拇指食指微微夾住那靈石露出的部分,似乎用了很輕的力量,那靈石便破碎了。流出了許多鮮紅的血液,看起來外表並沒有什麼變化,若細看則能看見多出了些許暗紫色的發絲,而那眼瞳紫得更加幽深深邃了。

“這恐怕並非你真正的樣子吧,我要的是你完全的,完全的暴露出來!再讓我打敗你啊!”帶著些歇斯底裏的瘋狂,她覺得她是在輕視她,是在諷刺她。血紅的瞳孔收縮,渾身散發著陰暗的氣息,那五人便身上多處一條深入皮肉的傷口,血液狂湧著。

“你以為我不敢殺你嗎?”聲音平淡中帶著刺骨的冷漠冰冷,即使是那五人都感覺到了,她現在,不像是他們認識的她了。

“嗯——”聲音微微轉著調,“我們的王快要發怒了呢,怎麼辦呢?不過——這就是我想要的哦,我們的王啊,再痛苦一點,再悲傷一點,再絕望一點,然後將這些都化為你的怒火吧。然後,嗯——再被我打敗吧。”

“如你所願。”其實,她知道的,她知道她不過在激怒她,隻是簡單的激將法罷了,而她也確實是怒了,卻不是怒她怨她,隻是恨自己。

那之前出現過的紫色紋路再次附上了她的右半身,甚至還朝左邊蔓延著,她的發絲變成了完全的暗紫色,卻與那個魔族的女子有不同,她的發絲是有些灰暗的紫,而虞霧的發絲是深邃的,仿佛要將人完全吞噬吸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