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少年邢克.(1 / 3)

海歸,這個充滿時尚的稱謂並沒有給邢克帶來絲毫應得的尊敬。嚴格說,他稱不上是真正的‘海歸’。他的父母親都是偷渡到法國的,後來被強行遣返回國。有時候,他會非常埋怨他的父親和母親,為什麼不能安分的呆在自己的國度而非要去法國?也許,如果沒有這段經曆,他就不會受到那麼多的嘲笑和譏諷。可是,他再也無法去指責當初偷渡事件的始作俑者,他的父親。因為回國之前,他的父親就在一次華人黑幫和當地黑幫火拚中,為保護年幼的他而喪生了。

父親離世的時候,他才5歲。

親眼目睹了父親被砍的血肉模糊的血腥場麵,陰影從此根深蒂固般的烙印在他的靈魂裏。

他十七年的生命,仿佛就像一張沒有絲毫斑點的白紙,單調而乏味。他所有的生活都按部就班的過著,小心翼翼的遵守著世界的條條框框,從來不敢越雷池半步。

平庸,無趣。這是熟知他的初中同學對他的評價。而更多的初中同學壓根記不起還有邢克這個同班同學。

人生第一次違背自己的行為準則是為了一個暗戀的女生放棄了自己的中庸之道而選擇了自行淪落,最後如願以償的進入市十六中,這個全市最爛的中學。

那個女孩,名叫安靜,安靜的如同不染塵埃的仙子。邢克一直都不明白,那個看起來很聰慧的女孩為何成績會如此差?有的時候,他忍不住會想:“會不會是她故意的?”

可是他尋不到支持他結論的理由。

也許、可能真的是她不善學習吧。

然而,這個幾乎從來不會出言傷人的善良女孩卻在不久前含蓄而委婉的告訴邢克:“我知道你對我好,可我不能做你的女朋友。這並不是因為你長的不帥,也不是因為你貧窮,而是你沒有讓女孩有足夠的安全感…”

人生第二次出格的用冰冷的水在嚴寒的冬季把自己澆了個通體。

冰寒刺骨,如同他當時的心。

然後,心灰意冷的他去了他父親的墓地。在父親的墓誌銘上,簡單的寫著:這一生,我隻忠於三類人。其一,民族。其二,親人。其三,兄弟。

“民族、兄弟…”邢克喃然著,胸口一陣窒息的痛。

他一直無法明白父親為何要在異國他鄉加入黑.道,難道安靜的生活不好嗎?非要在刀光劍影的黑.道裏廝混?

他之前不懂,至今也不明白。但他凝望著被雨水衝涮的模糊的‘民族’字樣時,卻似懂非懂的點了點頭。

十七歲,應該還是花朵一般的年華。但是,沉重的負荷早已將他看似懦弱的外表下的心磨練的失去了朝氣,仿佛一塊被激流衝涮的光滑如羊脂的鵝卵石。

發泄外胸中積壓的悲悸,他臻首望天。突然仿佛茅塞頓開,似有所悟;又似乎依然渾渾噩噩,不得其解。

“都說子承父業,雖說老爸的‘龍幫’早就被法國政府取締,其成員逃的逃、被捕的被捕、遣返的遣返。但自己並不必非要加入真正的黑.道,隻需要加入具有黑.道性質的學生組織就可以了。這樣的話,即可以‘傳承父業’,又可以鍛煉自己的膽識。”在給出足夠荒唐的理由後,邢克說服自己加入了天星市十六中的校園黑幫‘星斧幫’。

然而,膽小、懦弱是自幼便加諸在身上的性格,豈是表麵的狐假虎威能扭轉的!於是,校園黑.道一個月的考核期未完,他被踢出了‘星斧幫’。

這件事成為學校的一大笑柄。不過還好,至少通過這次事件,邢克已經不再是無人知曉的可憐蟲。而且,這次嚐試加入校園黑.道的經曆還讓他結識了一個同樣悲劇的落崖人,高二三班的俞之恒。

這個家夥試圖加入學校黑.道的目的跟邢克不盡相同,他居然是在聽說‘男人不壞,女人不愛’後,為了博得女生的青睞而這般做的。隻可惜,這廝也沒有玩黑.道的潛質。在模擬真人綁架的考核中,他居然嚇的暈了過去,當場被星斧幫的副幫主,高三六班的餘風PASS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