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健道:“他們叫我管好龍大哥這個神經病,倘若下次再去他們屯中生事,有死無生。說罷,幾個就走了。我把龍大哥扶到床上,這才發現龍大哥的肋骨斷了,大急之下要去跟任左更稟報。軍中早有規定,嚴禁兵卒私鬥,我想他們把龍大哥打成這樣,一定會受到嚴懲。可龍大哥雖痛的說不出話來,卻拉著我不讓我去跟任左更稟告,也不知他是什麼意思。”
任天養聽到這裏已知整件事情大概是怎麼回事,應該是龍雲飛睡了一覺傷勢稍減。他這個性格極硬,被人淋了一身尿之仇如何肯不報,再加上有挨打之後還能提升修為這等美事,自然又去找宋德的麻煩。想到這裏,他俯下身子,道:“龍兄,是宋德他們幹得?”
龍雲飛想咧嘴一笑,卻咧不開嘴笑不出聲來,隻得把眼珠子上下點了點。
任天養道:“你說不出話了?”
龍雲飛又把眼珠子上下點了點。
任天養心中倒抽一口涼氣。按說,肋骨斷了並不會影響到說話,難道龍雲飛的喉嚨受到重創,所以不能說話?他運起念力,伸手在龍雲飛喉間輕輕撫摸,感覺得出喉頭並未受傷。又聽龍雲飛的呼吸極重,一呼一吸間有如老牛悶喘,心中駭然:“難道龍雲飛肺部斷的那根肋骨竟刺入肺中不成?”他將念力一分為二,二分為四,四分為八,到最後也不知道分成多少股,每一股比頭發絲還要細上百倍,可以透過毛孔,順著毛細血管進入身體之內。他指揮著數縷念力,觸摸著肺部上邊那根斷了的肋骨,果見那根肋骨斷折出的手指大小骨刺正好刺入肺中。
任天養不覺暗叫一聲僥幸,幸虧他有念力,不然這個世界上的人又不會開胸手術,龍雲飛肺部紮入這樣一根東西,挨不了多久就會一命嗚呼的。
他把手按在龍雲飛胸口,就好像在摸索著扶正斷裂的肋骨,實則運用念力將紮在肺部的肋骨輕輕拉拽出來。
肋骨一出,血頓時朝肺中湧去,龍雲飛一陣劇烈的咳嗽,噴出一口鮮血來。
張健大駭,嚇得麵色慘白,驚呼道:“龍大哥,你沒事吧!”
龍雲飛肺部沒有斷骨壓迫,呼吸一下通順,道:“暫時還死不了。”他隻覺體內有數千上萬根溫暖的細流,正堵住流血的傷處,不覺有些奇怪,抬眼去看任天養。
任天養沒有看到龍雲飛的目光,聚精彙神指揮著幾縷念力將斷裂的細小血管接住,輕輕揉按一番。那些斷裂的血管,也不知是龍雲飛本身的體質不錯,還是念力加快自身的恢複速度,竟自修複好了,就連那個被肋骨破開的洞,也很快完好如初,如同不曾破過一樣。
龍雲飛隻覺剛剛還疼痛難耐的肺部突然不疼了,心中大怪,張嘴問道:“任兄弟,這是怎麼回事?”
任天養故意裝傻,道:“什麼怎麼回事?”
龍雲飛道:“我的身體之內好像有成千上萬條極細極微的暖流,它們幫我把受傷的肺醫好?”
任天養道:“成千上萬條極細極微的暖流?是你的靈力嗎?”
龍雲飛道:“不是!”沉吟片刻又道:“它們跟靈力截然不同,似乎是從體外鑽入體內的。任兄弟,這究竟是怎麼回事,你又是怎麼辦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