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尊,你可知,自打南宮煜強行將明安宸汐複活後,不管是人間還是仙界還是魔界的一切行軌都打破了,本來按著先前的天書軌跡,人間該是那位叫諸葛離的人奪得帝位的。”
“現如今,人間怕是又可以天平數百年了。天命之書,那諸葛離硬生生從一個帝王變成一代名將,如此說來倒是有些可笑。”
衛盞疏想了許久,卻想不出什麼說辭來。隻微微揚唇,說了一句,天道神秘。
最後一壇桃花釀喝完了,長雲已醉的有些糊塗。小樓裏傳來啪一聲脆響,他手中瓷酒壇子已經應聲落地破碎。
衛盞疏撇過頭來望著他,嘴角處扯出一個雲淡風輕的笑意來。還好經曆一番波折,他身邊還有他們。
冷雪飄入小樓。冰冷的空氣裏,有淡淡桃花香,酒氣微醺,人兒微醉。衛盞疏想,但願人間太平,四海無憂。但願他身邊可以站著那個人。
白羽來到小樓時,那雙秀美的眉宇難得一蹙。他打小嚴肅古板,但這一次聲音卻帶著些許笑意。他說:“怪不得,我府邸中的桃花醉一壇都沒了,原來是被你們全偷了。”
衛盞疏聞聲猛地回身望去。見白羽正定定站在原地。如水的雙眸靜靜望著他手上那壇桃花醉。
逍遙穀中的桃花開了數千年,逍遙穀中的人也等了數千年。白羽緩步來到衛盞疏身邊,輕手抬拳砸在他胸膛上:“衛盞疏,我回來了。”
衛盞疏低眸淺笑。臉頰微醺帶了些紅暈,他說:“我還欠你一副仙骨……。”
“你沒有。”白羽抬頭堅決道。從前他從不了解麵前這個人,以為他冰冷自私,其實他隻是全天下最笨的人,笨到不知該如何去表達自己的情感。
他將瑤姬封印進逍遙峰下,是為了給她療傷。他剔除他的仙骨,是因為這仙骨本就是不屬於他的。那是他母親給他植入的骨頭,是天生的妖骨。若他繼續帶著它修煉隻會墮入魔道。
那個時候,他不知原來他母親這樣怨恨他的父親,以至於也怨恨著他。可在他心目中,他仍然待母親有千斤重。為了不讓他母子二人反目,他就隻能用了這種辦法。
白羽前行幾步來到衛盞疏身邊道:“你就不害怕我真的殺了你嗎?”
衛盞疏笑了。他笑著舉起手中的桃花醉,好奇問道:“你會嗎?”
白羽一手接過那壇酒。抬頭咕嚕嚕灌了幾口,後斬釘截鐵道:“不會。”
“……”
逍遙穀的桃花樹下。左萌盤著一雙小腿席地而坐。她今日穿了件綠油油的裙子。頭上戴著桃花花圈,遠遠望過去,倒像個小仙童。
彼時,左萌萌一邊挑揀著孤鶴扔下來的桃花,一邊琢磨著白羽剛才說的話。他說,釀桃花醉,隻要花心不要花瓣。
於是她便拖著孤鶴一道過來摘花。彼時,孤鶴一人待在樹上,左手以桃花蓋著臉,撇過頭悄悄望著那一臉認真糾結的左萌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