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我不願意。”小九垂眸望著落在腳下的紅梅雪花道:“其實你很好,隻是你不愛我,是以我是不能嫁給你的。”
炭火烤著的羊肉在茲茲流油。明安灝軒有些訝異的望著麵前的白小九。彼時,小九亦跟著抬頭凝注著他的雙眸。四目相對間,小九看不清楚他那如深淵的眼眸中究竟藏了什麼東西。
隻是到最後,不知怎麼的竟然將那桌案上酒盞打翻下來。甘醇酒液灑了明安灝軒一身。小九連聲驚呼,最後明安灝軒隻得起身,將身上酒水一應掃下。
小九連連說著對不起。明安灝軒隨口說幾句,沒關係。便要回去換衣服了,讓小九一個人在這裏逛逛。亭中炭火還在燃燒著,她徐徐起身望著明安灝軒越走越遠,一時間心頭有些百感交集。
還記得青靈山上初見時的情景嗎?她一隻手攀著桃樹的枝椏,墊著腳尖想去夠那顆桃子。可是回首時,卻看到他在桃樹下,笑靨如花。
那個時候,小九不得不承認她心動了。因為他是那麼美好的一個人,可是雨夜來臨時。那時冷箭如流星當空滑過,他順手便拖著自己來到他麵前為他擋箭。
流星飛箭穿過肩胛骨,血紅流瀉一地。冰冷的空氣裏,到處都是血腥的味道。那個時候,他在她耳邊喃聲道:“看來今夜,我們要共生共死了。”
她命大沒有死去,被他救了。可是他又想拿她的命去延續明安宸汐的命。為了明安宸汐,他不惜下天下追捕令捉拿自己。
這樣的人,他就算娶了自己,也不會珍惜的。也許他之所以想娶自己,是因為又想利用自己別的什麼。小九愣愣的望著麵前羊肉。
曾幾何時,她也是那案板上的魚肉。可是今日,她不想讓自己在做魚肉了。她想為自己努力活一次。所以她不會嫁給明安灝軒,因為他不愛她,她也不愛他。
明安灝軒疾步往自己院子趕回去的時候,半道上迎麵撞上明安灝棕。彼時,明安灝棕是正打算要去倚雪園找他的,現如今撞上了,隻急忙道:“灝軒,你趕緊與我一塊到書房去一趟,沈南說。他查到了那位綠依姑娘的下落了。”
明安灝軒低頭看了自己這身打扮。明安灝棕這才沿著他的目光往下望去,見他身上有許多酒水。像是被人潑在上麵的。
明安灝軒說,他要回去換身衣服再過去。明安灝棕想著,沈南怎麼說也是明安灝軒的人,況且這些事情一向是明安灝軒來負責,是以也不想讓沈南等著。最後兩人便決定,明安灝軒先去書房,明安灝棕則去明安灝軒住的院子裏拿衣物回去給他。
明安灝軒隻得同意,於是兩人便這樣分道揚鑣了。
明安灝棕來到明安灝軒住的乾風院時,被這滿院子黑燈瞎火的場麵唬了一跳。他想,曆來便聽聞二弟,對手下的侍從有些放縱,可是沒料到放縱到這個地步,連掌燈都忘記了。
他一路上有些步履匆匆。心中想的是,一會要好好與明安灝軒說一下他院中的事情。想到書房還有急事,他便匆匆來到明安灝軒的衣櫃旁。低頭為明安灝軒拿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