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是夜晚可是他卻打著一把傘。這情形不管怎麼看,都似乎有些詭異。白羽一把鬆開孤鶴的手,穩穩起身望著南宮煜道:“你夥同四尾蛇魔傷了仙尊是不是?”
南宮煜不答他,他穩穩立於屋頂上。夜風來時,將他衣角輕輕吹起。他不答反問道:“白羽,你不是被鎮壓在鎮魔樓下十年嗎?如今十年之期未到,衛盞疏竟然就這樣放過你了,你們逍遙穀的規矩還真是容易破啊。”
白羽反手祭出一把羽劍來道:“我們之間的恩怨與你何幹,倒是你與邪魔歪道為伍,重傷仙尊,這筆賬,我們還需要清算一下。”
“你們憑什麼說我與邪魔歪道為伍,就不能說,我是為你們除魔嗎?是那四尾蛇魔傷了你們的仙尊,而你們這麼無用,我隻不過是剛好出手而已。這有何錯?”
白羽沒有南宮煜這麼會狡辯,聽著南宮煜這一連串的話半天也找不到詞語來反駁。倒是孤鶴急的跳腳道:“豈有此理,你與那四尾蛇魔的話我們都聽的一清二楚了,琉璃冰壺裏裝著的也是仙尊的血,罪證確鑿,你還在這裏抵賴!”
聽到孤鶴如此說。南宮煜一臉淡漠的抬起手中的玉壺來,輕輕晃了晃裏麵的仙血道:“你們是說這裏麵的血嗎?這是我從那魔物口中奪下來的,這也算是證據嗎?這的確是證據,我降妖伏魔的證據罷了。”
“南宮煜……廢話少說,我今日就除了你這禍害。”孤鶴說完,當即祭出仙劍來想要和南宮煜一決生死,可還沒等他靠近南宮煜。
天巨已擎著流星錘從天而降。一錘砸落下來,雖然孤鶴避開了,但是腳下的屋瓦卻片片破碎。孤鶴在心裏喊句,好強的術法,他相信單單剛剛那一錘,此人的功法不在永胥之下。
南宮煜微不可察的朝著旁邊挪了幾步,笑道:“你以為楚丘是逍遙穀嗎?你以為我會是那些讓你們隨意拿捏的凡人嗎?白羽,孤鶴,你們真以為我的命是由你們決定的嗎?”
“你隻是一個凡人。”白羽喃喃道。
南宮煜雙目靜靜落在琉璃冰壺上,手中那把孟宗竹油紙傘遮住了他的五官。那一團陰影已將他臉上的全部神情都已覆蓋。他在這團光暈下,喃喃道:“可我是個由不得你們做主的凡人,諸位仙家。”
“既然如此,你還在否認什麼?”白羽一劍在手道。
南宮煜微微抬高傘簷,銀白月光從傘簷上傾落到他臉上。他薄唇帶笑道:“沒有否認,隻不過是不喜歡承認罷了。世人總是有些口是心非的,我畢竟是人總得保存一些凡人該有的臭毛病。”
“白羽,不要再跟他廢話,我們聯手廢了他。這小子是比妖魔還要可怕的妖魔,留他必定為禍蒼生。”
孤鶴說完已縱身朝著南宮煜飛來。當然他是飛不來的,因為天巨正雙手握著流星錘在麵前擋著他。白羽默默的抬起劍,他也覺得該將麵前這個小子收拾了,不然以後還會有許多大麻煩。
然,還不等他出手。曲水已從天而降,她素白的足尖輕點落在散著銀白光輝的屋頂上。腳踝處帶著一串盈白珍珠的鏈,她一隻腳如鶴般立著。手中雙劍閃著刺眼光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