飯後,衛盞疏,王文泉還要孤鶴一道在這村子周圍查探。昨夜裏,喪失人性,形如猛獸般的村人已經恢複正常。似乎沒什麼奇怪的,隻是這裏家家戶戶門前都貼著桃符。
這是一種辟邪方式。衛盞疏來到那戶剛死了人的人家。裏麵的哭聲已經少了許多。他抬頭往屋頂上看去時,那裏有一團化不開血暈之氣。待他想抬腳往牛家走去時,身後猛的刮起一陣陰風。
他轉過身來,見得就在身後那株柳樹下。不知何時已站著一個惡靈。見他要走進屋內,才會顯身來攻擊他。彼時,那個惡靈,身上纏繞著一股死灰之氣,隻是身上的冷煞之氣卻沒有減少,反而越加加強。
所以它才敢在大夏天這麼毒的日頭裏現身,因為他現如今已是半個厲鬼了。衛盞疏從來沒有抓鬼的心情,他連人的事都不愛管,更別說要管鬼的事了。
見這厲鬼似要找他的麻煩。他當即揮手結出一個印珈來,一把定住了它。這個才剛死去靈魂,身上竟會有這麼重的魔煞之氣,著實令他有些疑惑。
思及此,他當即大步流星推門往院中走去。這是一間獨門獨戶的房子。伸腿邁進大門檻那一刻便可以看見正對著大門口正堂裏停著一副棺木。一個瘦小柔弱的婦人正跪在堂下,燒著紙錢。
聽到身後有聲音回響起來的時候,她轉身往回看去。見這破舊小屋裏,竟走進一個白衣纖塵,氣度非凡的男子。她當時,從地上站起來,有些窘迫道:“公子,可是來討水喝的?”
衛盞疏卻是不答。他昂首闊步往那廳堂中擺放著的棺木走過去。那是一口上了漆的紅色棺木。他微微凝眉,卻是不說話。轉身便往外走去,這裏頭的魔氣重的讓他不舒服。
“公子竟然來了,那為何不留下來喝口水呢?”衛盞疏的腳還沒邁開。屋子裏便響起另一個聲音,這當即將那婦人嚇得魂不附體。
這四周圍空蕩蕩的,家徒四壁的房子裏。隻有一具棺木,兩個人。現在卻有第三個人的聲音。衛盞疏當即回身,一手劈開那棺木,頓時木屑橫飛。
婦人被衛盞疏巧妙的以法結界,將其護起來。棺木震天,砰的一聲巨響。幾乎將四周圍的房子都震動一番。衛盞疏大步上前去查看棺木,然那裏卻隻有一具死屍,剛剛還存在的魔氣卻是沒了。
這讓衛盞疏有些百思不得其解。明明剛剛還感應到的魔物,怎麼這麼快就消失不見?他轉身問身後的婦人:“剛剛是你說話的嗎?”
婦人如爛泥般跌落在地。她害怕啊,連連搖頭,喃喃道:“不……不是我說的,是……”她顫抖的抬手來指著那具棺木道:“是它說的。”
這邊衛盞疏還未梳理出一個所以然來,那邊門口處又聚起了一群看熱鬧的人。那些人七嘴八舌的說話聲,有些難聽。她們說,這個寡婦,最會勾引男人來,之前有個獵戶,現在還勾搭了一個小白臉。
衛盞疏微微凝眉,小白臉?說的是他?
婦人已是承受不住那些人的話,在一旁安安靜靜的落淚。自打她嫁到這裏來之後,便沒過過一天的好日子。丈夫好賭,逢賭必輸的時候,就回家來找她出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