孤鶴說,這還需要從數月前,封魔井被破時說起。那時,他,和衛盞疏兵分兩路前去追查魔族蹤跡。不日前,他便來到王家村。
這村子有上百戶人家,可是有很多卻無故染上了不治之症。那些染病的人,每到夜裏便發狂,形如鬼魅。狀比猛獸,他們會來到村子上,去啃咬生人的肉身,喝他們的血。眼發紅光,尤勝僵屍。
衛盞疏雙眸凝緊深鎖。按著孤鶴的說法,這很像是血魔。然,血魔即使附身在人的身上也不可能附在那麼多人身上去咬人飲血。
他覺得這是一件根本不可能的事情。這一夜,他們三人就在王公祠裏,湊活著休息一夜。王文泉在燭架上找到一支沒燒完的蠟燭點燃。
燭火如豆輕晃,黃暈的光芒照亮空蕩蕩的廟宇。王文泉掃視四周,發現這廟宇已經荒敗了。連那用泥堆成的佛像都已被燒黑砸毀不見了半個身子。
王文泉笑指著那半殘的雕像道:“衛盞疏,這不會是你的廟宇吧?你看你的仙像都被人砸了。”
衛盞疏鹹淡道:“曆代逍遙仙尊都隻沿用一個仙像由凡人供奉。縱使砸了,也不是砸我的。”
孤鶴清清嗓子道:“聚魂珠,這廟叫王公祠。所以供奉在這裏怎會是逍遙仙尊。”很明顯孤鶴的言下之意便是,你是不是傻?
王文泉摸了摸鼻子,聳聳肩道:“我現在是人,請你叫我人名。”
“即使叫了你人名,但你本質上還是一顆聚魂珠。做人要勇於麵對殘酷的現實。”孤鶴潑冷水道。
王文泉在周圍轉悠一圈回來道:“我覺得作為一顆聚魂珠孕育出來的魅靈,這不是一件多麼殘酷的現實。”
孤鶴覺得沒意思了。因為王文泉壓根沒被他打擊到。為此他有點深受打擊。衛盞疏還在周圍巡視著,他知道凡人都喜歡建廟宇,但為何這周圍村莊不少。而這廟宇卻成為荒廟呢?
孤鶴似看穿衛盞疏的心中疑惑。就地盤膝坐下後,便說道:“這王公祠,原本也曾香火鼎盛過。後來遇上了災年加上惡疾,這死的人就多了。人們天天來這王公祠求拜,然始終無果。於是憤怒的人們,便砸毀了神像,燒了廟宇。”
“這樣的事情其實不少見。我們也沒必要大將小怪的。”王文泉望著那被砸的根本看不出樣子是石像道:“凡人遇事可以求神仙,神仙不顯靈可以砸神像。那麼神仙遇上事情可以求誰?”
他說著默默轉頭來望著一旁的衛盞疏。孤鶴在旁邊悄聲道:“求逍遙仙尊。”
因為他這邊遇上麻煩了,便當機立斷遣信去給衛盞疏。衛盞疏則打坐閉目,冷聲道:“求人不如求己。”
“……”
待第二日天光破曉時分。周圍還是白霧蒙蒙一旁,山麓上的草樹,晨露未幹。衛盞疏,孤鶴,王文泉一道往山下走去。
王公祠是建在山頭上的一座廟堂。從這到山腳下的村莊裏,需走小半天時間。天越來越亮堂了,這山腳下的小河邊,有許多姑娘在浣衣。汲水的婦人腳步走的飛快,耕作的農夫早早的拉著黃牛走在鄉野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