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滲過枝椏斑駁的落在綠依臉上。她滿麵哀傷悲慟,獄鋒邪魅笑過,他指尖溫熱還殘存在她臉上。再回頭旋步走去時,諸葛離已站在他身後。
獄鋒望著諸葛離,事已至此他倒是覺得一身輕鬆。他說:“諸葛先生,身子可痊愈了?”
諸葛離來到綠依身邊。巧妙的將自己穿插在他們二人之間,他用這樣的辦法來將綠依保護。獄鋒殘忍的嘴臉直白的暴露在他麵前。
他淡淡道:“承蒙關照,好多了。”
兩人這麼說著話。綠依忽而將袖中深藏的短匕抽出來。獄鋒覺得麵前有道白光閃過,接下來綠依已拿著匕首飛到他麵前。
諸葛離微微側頭偏過。刀光火石之間,獄鋒一手截住綠依握刀柄的手。他笑道:“娘子,你想謀殺親夫嗎?”
諸葛離當即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在綠依身後飛起一腳來,直直的將獄鋒踹飛出去。身後有架著漁網的竹竿倒塌的聲音。獄鋒一頭還在漁網裏掙紮著出不來。
彼時,就在諸葛離身後不遠的那個地方。有人撫掌聲響起。諸葛離攜著綠依一塊回頭,見臨風錦衣翩翩而來。在他身後還跟著幾個侍從模樣的人。在這群侍從最後的是流觴,她一身海藍色長裙飄飄,頭上戴著同色長帷帽,骨節分明且素白的一節皓腕正擎著一把天青色的孟宗竹油紙傘。
風帶著薔薇花瓣從臨風麵前滑過。他停足佇步於一架薔薇花架下,望著諸葛離道:“你就是諸葛離?”
諸葛離一臉戒備的將綠依護在身後。來者不善他是知道的。獄鋒已從漁網下掙脫開來,他挺身直立道:“參見少使。”
臨風淺笑著揮了揮手,示意他此時可以退下了。獄鋒隻得捂著還在發痛的胸脯退了下去。白色棉底鞋踩過獄鋒一早采回來的藥。眨眼間,他已閃身到綠依麵前,幽幽歎道:“不愧是公子選中的人,綠依姑娘,你真的像極了一個人。”
綠依一手拿著短匕擋在自己麵前。臨風若膽敢有半點失禮之處,她便用這把刀了結了他。若是無法了結他,那麼她也了結了自己。
諸葛離還在感歎臨風的身手,他身法之快速,著實讓他一驚。彼時,臨風一手將綠依手中還握著的短匕按下來。他淺笑道:“姑娘家家的,拿拿繡花針就好了,何必動刀動槍的。小心傷了自己。”
諸葛離已快速轉身來到臨風跟前。他道:“她不過是個姑娘,你們南宮一族做事未免有些過分了?”
臨風望著諸葛離,兩頰邊的笑容卻是越陷越深。他打量諸葛離時,宛若在打量一頭獵物一般,隻是一個眼神示意,跟隨他已久的侍衛當即上前來欲抓諸葛離。
諸葛離從來都不是任人拿捏之人。他們很快就交起手來,雙方一動手,諸葛離便不能在顧及綠依。一群人在動手,可是卻不見臨風,流觴和獄鋒動手。他們如隔岸觀火一般靜守旁觀。
這明顯是一場以多欺少的戰役。他們的動靜不小,很快便將村子裏的其他人吸引過來了。連帶著出來尋諸葛離和綠依的陳默和孫必武都跟著一塊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