祭堂之上一口朱紅色棺木高架在上。棺木下跪著一圈低聲吟唱往生咒的僧人。祭堂之外,令設一口朱紅色棺木,明黃色符紙片片灑落。
一個身穿道袍手拿佛塵的道士在旁邊一圈圈走著。符紙一圈圈灑下來。銀白月光下,紅棺似血,黃紙飄揚。
小九被一群仆婦壓著走過來時,隻一眼那紅棺便撞進她的眸中。她連聲尖叫死命掙紮,一雙腳死死的定在地上。
道士佛塵一掃隻一臉虔誠的念了句無量天尊。小九隻吼道:“你是個出家人,卻殘害生靈!你修的是什麼道,捍衛的是什麼世界。你這個劊子手,殺人凶手!”
道士隻佛塵一掃。他不搭理小九再吼什麼,隻朝著一眾人說道:“將她押進去。”
一群人隻聽命將小九押送到紅棺前。隨之越來越靠近,她的掙紮卻越來越厲害,頭上鳳冠因她過分的掙紮掉落在地。
連帶著腦袋上的傷口又湧出了鮮血來。登時她血流披麵,妖冶嚇人。
墨黑的發絲在空中翻飛,紅血破了的傷口處流下來。這一刻她狀如鬼魅。彼時,衛盞疏執劍飛身躍過圍牆。
白衣翩躚間,子時裏。他帶著一身白月光,橫劍闖了進來。長劍橫掃劍光揚,那銀白閃爍的瞬間。連小九也不知道究竟這是他為救她而來時,揮起的長長劍芒光,還是死前看到的最後一縷銀白月光。
小九覺得那一片月光落下後,鉗製在她身上的所有束縛似乎在這一刻化為虛無了。神識昏沉中,有一個人帶過她的身子,他帶著她在空中一路旋轉旋轉,她看到白月光流離墜落飛點。
幾乎是一瞬間的銀白乍現。下一刻小九已被衛盞疏圍護在身後,她的腳抵著身後那口森紅的棺木。她身前站著的是一臉肅穆深沉手握三尺青鋒,寒氣凜凜的衛盞疏。
長劍在手,劍刃橫落。一時之間眾人被這個忽如其來的變故弄得有些呆愣。直到衛盞疏身前的道士,義正言辭道:“衛公子,你今夜是來祭奠亡靈的還是來擾亂死者清靜的?”
衛盞疏冷眸輕在道士臉上掃過。而後隻緩緩道:“我是來搶人的。”
衛盞疏一番話說的理直氣壯。銀白月色下,他昂首挺胸立在小九身前。悚然是一道可供小九泊岸停靠的避風港。銀白月光下,他的白衣,她的鳳冠霞帔成了這夜色下一道最顯眼的風景。
有些人一早就十分有眼色的跑回內堂去稟告事情了。道士一臉凝重道:“衛公子要救那個妖女?”
“很明顯的事情不是嗎?”衛盞疏冷聲道。
道士佛塵一掃。唇邊泛起一抹冷笑,雙目凶光畢露。他隻喊道:“那貧道就看看聞名九州的衛公子是否浪得虛名。”
說完。他隻揚起佛塵朝衛盞疏打過去。衛盞疏隻轉身,一手攬過小九的肩膀,帶著她旋即轉身,而後長劍揮掃朝道士劈過去。
劍光白茫茫落,佛塵如爪撲落。兩人一來一往間,眾人隻呆愣的原地看著。那個纖塵不染的白衣衛公子,一手攬著小九。一手持劍應付著道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