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耀霖隻淡淡的恩了聲。之後卻是沒有說什麼。
待那兩個人從自己身前經過的時候，小九連忙拎著食籃疾步往外走去。偌大的庭院裏，兜兜轉轉都是遊廊和月牙門。
她不知自己慌亂間走了多少個月牙門，穿過多少遊廊。隻知道當她再一次抬眼時，已經站在後廚的門前。
裏麵燈火通明，隔著幾扇窗，她看見內裏人影憧憧。她隻走到那牆跟處將耳朵貼在牆上，隻聽內裏的仆婦一聲聲說道：“你們說那個丫頭能不能活過今晚？”
“我猜不能，三少爺的脾氣我們又不是不知道，惹急了他，連求個安樂死都是難事。”
“算起來，也該是那個丫頭倒黴。被誰看上不好，竟然被三少爺看上。”
小九隻小心翼翼的聽著牆根。半響後，她隻低著頭走了進去。將食籃小心翼翼的擱在一旁。那些還在忙著洗刷用具的人似乎沒一個人是注意到她的。
小九剛欲轉身，卻聽到在那幾個人中一塊洗碗的其中一個仆婦。喊道：“小玉，你也忙了一晚上了，我給你備了飯在後頭，快去吃吧。”
小九想這小玉估計就是剛剛那個丫鬟的名字。聞聲，她隻默默低頭往後廚方向走去。留給她的飯菜放在後廚的抄手遊廊下。
在這遊廊上掛著一串串的紅辣椒還有黃色的玉米。她狼吞虎咽的扒著米飯。之後隨手將兩個白麵饅頭塞在懷裏往後廚那小門跑去。
每座府邸的後廚都是有一道小門連通外界的。這樣有利於外麵的送貨郎來為他們送新鮮的食物。可是才一拉開門，小九驀地愣住了。
門外領頭站著的是孫耀霖，孫耀東正堪堪站在他左側。他們兩個人隻好整以暇的望著她。小九覺得在他們眼中，自己似乎是一個戲子，一個演技無比拙劣的戲子。
她猛地撒腿轉身往身後跑去。彼時，孫耀霖眼疾手快的一把拽住她的長發。小九尖聲喊著，而後一雙手緊抱住腦袋，拚盡了吃奶的力氣死命的將頭發扯斷了。
這一下，連頭皮都被拔了出來。孫耀霖雙目含怒，幾欲噴火。他冷聲道：“給我抓住她！”
小九這時當即衝進原來的小廚房裏。那裏的一眾仆婦還不知道發生何事，很快小九已在案板上抓過一把菜刀來。
銀刀在空中轉了個圈，緊接著她隻將那菜刀擱在自己細嫩的脖子上。銀白鋒刃當即劃破脖上皮肉，細細紅血沿著刀口流出來。
小九抬目與孫耀霖對峙道：“要麼讓我走，要麼讓我死，二選一。”
眾人一見紛紛退避三尺。三少爺曆來心事難測，而且他從未提過要哪個女人，如今是第一次開口。雖然這姑娘隻是一個農女，但是能得到三少爺的青睞必定不普通。
若是這時候死了，他們不知道三少爺會不會遷怒於自己身上。
孫耀霖雙目眯了眯，冷唇輕啟道：“要麼留下，要麼死，二選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