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文泉隻覺的震驚不已,他猜不透在沒有人幫助的情況下,他一個人怎麼能從夢境中醒過來。衛盞疏卻是不理他,正如他一開始所言,他相信他會自己醒過來的。
遙遠的天際傳來滾滾雷聲。他們都知道這不是天雷,這是一個夢境即將崩毀的聲音,因為做夢的人醒了,夢境就不複存在了。
霎時間光華綻起。
光華複滅後,耳邊又傳來一陣輕緩的琴聲,鼻翼間還有陣陣芙蕖花香。衛盞疏睜眼看去隻見朝歌仍舊坐在之前的那個地方。
兩邊垂掛落的白紗飄揚落下顯得有那麼一絲虛無縹緲。長指劃過琴弦,一首好好的曲子被迫中斷停止。他一手按壓著琴弦,喃喃道:“如今三界之中,意識清醒的人是越來越多了。”
王文泉環顧四周,見自己站著的地方還是之前那個地方,他們麵前坐著的依舊是那個傳說中為夢魔的人。但是卻不見墨棋,他問道:“墨棋呢?”
朝歌緩緩道:“他的神識已醒,自然是回到他的身體裏了。”
“不止是他,其他人也都醒了。”朝歌緩緩道。
他細長的眉眼微微掃過麵前的衛盞疏。衛盞疏撇開頭,往窗旁走去,伸手推開窗戶的瞬間,他聽到王文泉在他身後說道:“都醒了?怎麼可能?”
朝歌輕笑了聲,安靜道:“因為他們每個人都不是那種寧願沉迷在虛幻幸福中的人。心智都過於堅強。”
王文泉還想說什麼,衛盞疏隻淡淡道:“我們該走了。”
說完欲轉身抬腳往前走去。朝歌忽然說道:“你們還走不出去,這個幻境。”
朝歌輕聲道。複低頭重彈之前那首曲子,王文泉很想問一句這究竟是為什麼。朝歌卻緩緩道:“衛盞疏當年你將我封印在神魔井中,一定沒有料到神魔井中還封印著誰……”
“我現在知道了。”衛盞疏緩聲道:“是玉羅音。”
朝歌淺笑不語,隻剩指尖琴聲緩緩如流水響起。窗外芙蕖傳來陣陣清香,朝歌說:“難道你不想知道她的執念是什麼嗎?”
衛盞疏抬腳往前走去,臨走時隻冷聲道:“我無須知道她的執念,因為與我無關。”
說著當即往前走去,王文泉連忙緊跟在他身後。朝歌隻淡淡道:“終有一天,你還會再回來的,衛盞疏。”
走出屋外,靜候在門外的童子隻靜靜的領著他們往桃花渡走去。寂靜的青石板路上回響著他們空蕩蕩的腳步聲。
重複登舟擺渡而去。王文泉思慮良久後,苦笑道:“甘倩我們進來這一趟什麼都沒做到。”
衛盞疏負手而立於船前,抬目眺望麵前的淼淼水波,很快他們又來到了之前的那個亭子裏。童子告辭離去。
這一路,衛盞疏沉默的有些可怕。直到王文泉遠望著童子離去後,他這才緩聲道:“衛仙尊,人都走遠了,你還不準備說話嗎?”
衛盞疏卻是不說話,他緊閉雙目手中凝結出法陣來。王文泉大喊道:“你瘋了,竟然用自己的性命來打開結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