河邊清風徐徐,琉璃盞上茶香嫋嫋。王文泉越聽越覺得驚心動魄,一直以為燭龍目隻是上古傳說中的一個虛幻的說辭,卻從未料到竟然是真的。
冥君仰望蒼穹忽然深深的歎口氣。道:“幽冥界駐守西蠻數千年,外界人說我們是邪教,這一切都不重要。畢竟人活在世,有很多事情別人是不會明白也不糊了解的。”
王文泉說道:“外人之所以說你們是邪教。因為你們一直和死人打交道,聽說你們手中的招魂鈴和招魂珠可以奪人生魂活魄,就是這些以訛傳訛才造就了你們幽冥教如今的名聲。”
對於這一次的說法,冥君顯得有些雲淡風輕。他隻遙望天邊那厚厚的一層烏雲。千百年來,無數人都會誤解他們,但是卻一直沒有人試著去解釋。
衛盞疏隻將一杯茶飲盡,白色琉璃盞噠一聲響,他素白的長指微微曲起。他冷眸微抬,道:“他通過燭龍目看到了什麼。”
“未來。”冥君沉聲說著,虎目微斂垂落,隻看到琉璃盞中那青綠色的茶葉緩緩展開葉脈來。即使微小,但它還是深綠的染上了味道。
指尖流沙飛過,虛無的天幕上升起一片流光。這一幅用術法構建的畫卷很大。衛盞疏直身在前,三千青絲翻卷而起。冥君起身,緩步走到他身側。
廣袖飄舞間流沙飄落。淩空用術法凝聚出來的畫卷裏,載刻著六界蒼生將來,還有他們那些人在將來所謂的下場。
衛盞疏看見她藍衣當風,手中青鋒劍凜凜生風。這個畫麵還是太模糊了,模糊到他根本看不清她麵上的神色和容貌。
他站在河邊望著虛空的畫卷,這宛如一副無聲影畫戲。衛盞疏看見那個人手執青鋒劍朝自己飛身而來,電光火石之間那鋒利的劍刃已經沒入了他的胸口處。
絕世界前的山壁前,白羽淩駕鳳凰高站於上。他冷眼來看這場人間恩怨。河邊衛盞疏唇邊帶起一抹笑,他伸手淩空一抹,那副畫卷慢慢消散於虛空中。
王文泉急道:“你為何撤去法術?這可是與你的未來息息相關的。”
河風陣陣來時,隻將衛盞疏的發絲翻卷起來。他淡望著麵前的冥君道:“這就是你要讓我看到的?也是你的兒子要去做到的嗎?”
冥君負手而立道:“仙尊你可以去阻止這一切的發生。逍遙令,一令出,天下滅。難道仙尊一直以來都以為這隻是一個上古流傳下來的戲言?”
衛盞疏卻是什麼話都不說。自古以來他都懶得解釋,燭龍目中的一切是真是假,他卻是不在意。他轉過身來,冷眸微凝道:“冥君,你可知道你所竊看到的天命之所以會被看到,那是因為你去看了。”
“天命一事,瞬息萬變。縱使這是我往後的命運又將如何?該來的總會來。”衛盞疏淡然道。河風徐徐送往,冥界的天還是陰暗的,隻待他轉身那一刻,其纖塵不染的白影如一片雲,在這悠悠的河麵上飄渺而去。
王文泉疾步追趕上來。隻在衛盞疏身邊道:“燭龍目中所看到的究竟是不是真的?你將來真的會死在那個姑娘的手上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