固夢抱拳跪下道:“天書上的確是這麼說的。鳳凰逆磐,掌令重生。這是天書告訴屬下的。”
明安灝軒一雙手慢慢緊握。他想了很久很久,最後砰一聲紮進湖中。他想,白小九,你若敢死,我讓你連死都不安穩。
固夢猛地從地上站起來,喊道:“二爺!”
冰涼湖水浸過他的身體,他隻一路往下往湖底下遊去。岸上的固夢眼睜睜的看著那潭湖水將他淹沒不見。
沙漠中的最後一塊綠洲上,揮之不去的是那股濃濃的血腥味。固夢還想著要一起跳進去,可此時,綠洲迅速沙化。
岸邊綠的草慢慢沙化,就連那潭碧波湖水也慢慢在減少。天地在這一刻混沌,塵煙驟起。旋轉而起的風沙柱,令人的眼睛都不能視物。
固夢緊捂著自己的雙眼,待耳邊呼呼風沙聲不見時,待再也沒有感覺到那股摧枯拉朽之風勢時,她才緩緩睜開眼。
隻是滿目所見,哪裏還有綠草,哪裏還有碧波。就在剛剛還是一片綠草碧波的綠洲,已經消失不見。此處這裏腳下是沙,眼前是沙,就連撲麵而來的都是風沙。
一陣陣,如刀似劍將自己的臉割的生疼。她跌跌撞撞的跑到那片幹涸成沙的湖心處。滿目茫茫風沙土,哪裏還有明安灝軒的影子。
一瞬間她猛地跌落在地,隻空空的喊著:“二爺,二爺!”
墨棋和墨冉趕來時,昔日綠洲碧波不見。滿目所見的都是茫茫沙土。幹黃細膩的沙子上,還殘留著斑斑血跡。
墨冉顫顫喊道:“小九,傻丫頭。白小九!”
此刻他的心真的慌了,他沒料到自己真的會失去她。沒料到,一番算計下來,漫漫黃沙上殘留的隻是她的斑斑血跡。
他猛地從中跪了下來,一掌撐入黃沙裏。隻將一身靈力灌入黃沙中。綠色藤蔓從沙土上破土拱起,一路蜿蜒著追尋她生命的痕跡。
可是很快,藤蔓枯萎落下。他卻扔不放棄,隻將靈力層層灌入,不惜自己枯萎而死。墨棋隻一把拽起他來道:“你冷靜一點。”
“你讓我怎麼冷靜?”墨冉吼道:“你怪她不敢跟我們一起同生共死,可是你知道她有多害怕嗎?她不像我們,一出生就擁有妖格,一出生就有疼愛自己的父母。”
“你知不知道,她那隻斷了的手腕是被她的親生父親賣來換糧食,然後被人生生砍下來的。你知不知道她受過多少苦?你什麼都不知道,憑什麼指責她的不勇敢?”
墨棋隻一手鉗製著他的手,道:“死亡之海的封印已開,她就是掌令使,她不會這麼輕易就死去的。”
墨冉覺得自己做錯了一件事情。一開始他就不應該答應墨棋,讓他去利用小九。他覺得自己做錯了。他錯了,真的錯了。
他喃喃道:“哥,你知道嗎?像她那樣滿身傷痕的人,你還嫌她不夠苦嗎?你還偏偏要在她已經傷痕累累的心加上幾刀才滿意是不是?你是不是覺得隻要死不了,疼痛根本就不重要的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