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胥不敢置信的看著在地上翻滾著慢慢停下的珠子，這剛剛還是一個人，這會怎麼變成一顆珠子了？他百思不得其解，本打算上前一探究竟，卻聽著封塵嚴聲道：“慢。”
於是乎，他隻得恭候在旁。封塵飛身落地，伸手將地上那顆黑珠吸過來。待衛盞疏與小九過來時，幹戈已停，四周圍安靜的有些死寂。
衛盞疏緩緩落地，眾弟子紛紛拱手相迎。他冷眸掃過，隻當視而不見。一雙冰眸隻冷看著封塵，冷聲道：“賊人呢？”
封塵神色一凜，隻將掌心上的一顆黑珠遞過去。衛盞疏隻一眼掃過，之後越過封塵，直步往令樓走去。小九隻默默跟在他身後，封塵吃不準衛盞疏的心思，亦一道跟著他走入樓中。
令樓，司南下，原本應該安置逍遙令的地方如今已是空空如也。金銅色司南已經歪向一邊被毀壞的不成樣子了。衛盞疏一步步來到司南下，千餘年了，沒想到今日竟被盜了。
封塵說道：“掌門，我現今派人搜尋逍遙穀內外，勢必將那小賊揪出來。”
“不必了。”衛盞疏淡淡道。那個人竟然敢有勇氣上來，那勢必是做好了全身而退的準備。就算現在派人是搜尋，又能搜出來什麼？
衛盞疏轉眸看著一臉無辜的小九。他淡聲道：“隻要她還在逍遙穀，就不怕那個人不會來。空有逍遙令，沒有掌令使，逍遙令就是一塊廢鐵。”
封塵深深認可衛盞疏說的話。隻輕捏著自己手中的黑珠，他說道：“剛剛在外麵，有那賊人遺下的黑珠。”
衛盞疏靜靜望著頭頂上的司南，淡淡道：“那就追查下去吧。”
封塵隻說聲是，之後領命而去，臨行前，他卻是欲言又止的看了看衛盞疏，之後一臉複雜的看了看小九。小九不明白，今日為什麼大家都這麼奇怪。
封塵走後，衛盞疏腳步一顫，幾欲跌倒。小九連忙眼疾手快的相扶一把。衛盞疏沒有告訴任何人，他到底被白羽傷的有多重。也沒有告訴別人他一路在強撐的有多辛苦。
一直到現在，撐無可撐的時候，他才顫抖著腳步幾欲摔倒。小九擔憂道：“仙尊，你怎麼了？”
衛盞疏扶著小九的手，慢慢滑坐在地。他隻淡淡的笑了笑，卻是什麼話都不說。小九心急道：“仙尊，你是不是被五師叔打傷了？”
衛盞疏看著她，深冷的目光似乎在研究小九是否可以讓他信任。良久後，他慢慢的點點頭。這是第一次，他在外人麵前承認，他受傷了。
“那你為何不說？”小九訝異道。白羽師叔，術法可不弱，聽說仙尊可是連還手都沒有，就是任由白羽師叔打他。
這即使是鐵打的，也會壞的。
衛盞疏隻淡淡道：“終究是我欠他的。”
小九一聽，默默的低下頭。她也不知道這究竟是誰欠誰的，仙尊和白羽……這比帳怎麼算都是算不清的了。
小九連忙說道：“既是欠他的，為何還要如此懲罰他？白羽師叔所作的一切皆是為了他的娘親，仙尊，你怎麼就不能通融通融呢？”
一句話，當即惹了衛盞疏一個眼刀飛過來，滿室寂靜。小九悄悄吞了吞口水，覺得自己真的說錯話了。
衛盞疏閉目療傷。他不打算再去解釋什麼，千餘年了，他早已習慣沉默。不解釋，就是他最大的解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