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你的!”雲露笑道。
兩人一說做一邊做活,倒剪出了好幾個討喜的花樣來。這時,銀環走了進來,說道:“兩位妹妹在剪窗花呢?”
玉蟾、雲露便都站了起來,玉蟾笑道:“是呀,這不是快要過年了嘛,到時候到處帖幾張也顯得喜慶些。銀環姑娘是有什麼事嗎?”
“沒,就是坐在屋子裏覺得冷了,出來走走。”銀環說著不好意思地笑了一下,“妹妹們別笑話我,我是打南方來的不習慣這樣冷的天,晚上要是沒有炭盆就睡不著,所以這炭就用得特別快,這才月中就已經快用完了,再不省著些,這個冬天可就過不下去了。可出來就覺得更冷,聽說大少爺的屋子裏燒著地龍才來看看,果然一走進來就暖烘烘的,不過,這地龍是在哪兒?我怎麼沒瞧見呢!”
“在地底下呢!”雲露就點了點腳底下的青石磚。
而玉蟾則笑著招呼銀環坐下,銀環便又問了許多問題。之後,她看著玉蟾她們剪的窗花也覺得十分新奇,便動手剪了幾個南方流行的樣子,那熟練的樣子,還有剪出來那種精美,顯見得手藝比玉蟾雲露兩人好得多了。雲露便像發現了新大陸似的讓銀環教她。
不久,阿助走到門口把玉蟾叫了出去,像怕人聽見似的攏著嘴在玉蟾耳邊輕聲說了句什麼,玉蟾大驚失色地走了回來,匆匆地向雲露說道:“雲露,我有些事要去找大少爺,你就在這裏守著吧!”說完,便急急忙忙地走了。
“奇怪了,忽然間有什麼事這麼著急?”雲露咕噥著說道。
“是啊,真是奇怪。”銀環附和了一句,又忽然說道,“哎喲,我忘了跟瑞琴約好了幫她畫新花樣了。”說著,便辭了雲露匆匆地走了。
銀環出去的時候玉蟾已經不見了,不過這並不要緊,外頭現在正熱鬧著,人人都忙亂成一團,她隨意一打聽便問出月華同女客們一起到園子裏賞梅去了。從外院也可以進花園,不過路遠了些,路上恐怕還有人守著,銀環想了一下便從垂花拱門那邊進了內院,這邊的人知道她也是經常好出入蓉華院的,所以並不會攔她,而到了花園那邊,她隻說自己是某位夫人的貼身丫鬟便順利地混了進去。
遠遠地能看到梅園的時候她便停了下來,撿著假山後、竹林間這種避人的小路走,一邊暗暗地觀察著正路上的情形,不一會兒,便見玉蟾從外院那邊的路上匆匆地走了過去,然後徑直進了梅園。銀環猶豫了一下,裏麵人多,如果她現在跟進去的話很容易被認出來,可如果不跟進去,那不就白費功夫了嗎?沒等她想清楚,月華便帶著玉蟾匆匆地出來了。
月華四下看了一圈,似乎也在找說話的地方,然後便朝銀環所在的假山看了過來。銀環心裏一跳,連忙繞到了假山後頭一個僅容一人的小山洞裏躲了起來。
果然,月華也看中了這座可以擋住外界視線的假山,他把玉蟾拉了過來,說道:“怎麼回事?”
玉蟾壓低了聲音,說道:“阿助說義軍那邊不慎走漏了消息,現在聯絡人已經提前進城了,原訂後天才送到的錢必須今天晚上子時送到。”
“怎麼會這樣?”月華皺起了眉頭,說道,“一時間讓我哪裏調得出那麼多的錢來?”
“可是消息已經走漏了,聯絡人不管能不能籌集到軍餉明天都必須出城。”玉蟾也十分著急的樣子,說道,“可若是沒有這筆錢,在山東那一批義軍就發不出軍餉了,沒錢沒糧的,連這個冬天都過不下去,談什麼光複漢人河山?”
月華沉吟了半晌,最後跺著腳說道:“也罷,為了漢家天下,這些許銀子又算得了什麼?父親酒量不行,今天陪這麼多客人喝了一天了,晚上定然會早早睡下的,到時候我先把付給工匠樣的那筆錢調出來好了。幸好,現在祖父的對牌到了我手上!”
“那,奴婢這就讓阿助去跟聯絡人回話?”玉蟾說道。
月華點了點頭,說道:“還是在老地方見。”
玉蟾應了一聲便又行色匆匆地往園外走去,而月在原華調整了一下表情又重新回到了梅園去了。
銀環又躲了好一會兒才出來,大冬天的,她的背上竟然出了一身的冷汗。沒想到,月華每次也玉蟾神神秘秘地商量著的事情竟然是這樣的大事!銀環也是漢人,憑良心說她也喜歡光複漢人河山,但一想到自己的自由便匆匆地向蓉華院走去。
月旃氏招呼著客人她不敢去打擾,但馬全家的應該守在蓉華院才對。(未完待續。如果您喜歡這部作品,歡迎您來起點(qidian.com)投推薦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動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