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東坡撇撇嘴巴:“你懂啥,這叫促進同學之間的友誼。”
看模樣,這胖子似乎與夏婉婷同學的關係漸漸往好的趨勢發展。
陳西北翻了個身,很快打斷自己的胡思亂想,拿著枕頭往耳旁悶,懶得理會他,埋頭盯著書,一直到熄燈後才依依不舍闔上眼皮。
……
孔融回來的時候是次日清晨七點,那時候陳西北和陳開國兩人已經醒了好一陣子,各自躺在床上看書,唯獨馬東坡還抱著棉被打鼻鼾,樂此不疲。
看到孔融眼角的黑眼圈比昨日還明顯,陳西北難得一次主動開口:“去哪兒消遣了一整夜?”
“哪能叫消遣?”孔融擺出一副比死了親爺爺的錢大友更痛苦的表情道:“昨晚我的小舅子出了車禍,隻是些皮外傷,還非得叫我去醫院跟他拍X光照,足足折騰到了後半夜,好不容易能脫開身,卻發現天已經亮了,一覺沒睡,現在頭腦嗡嗡響。”
陳開國在一旁提醒道:“你還有近三個小時的睡眠時間,十點後我們要去爬山,別忘了。”
孔融一個翻身爬上床鋪,外衣一脫,扯緊棉被道:“忘不了,等你們要走再把我喊醒。”
陳開國點頭,再次提醒:“不要忘帶登山包,半途中我不會分水給你喝。”
“登山包?”孔融艱難的睜開眼皮,打量陳開國那款駱駝牌的登山包,然後換了個睡姿:“那種東西不要也罷。”
陳開國依舊平淡回應他:“你會後悔的。”
“我從來都不做後悔的事,而且登山包礙事,背在身上腿腳更不利索。”
“毫無邏輯。”這句話是陳西北說的,因為他確實不知道登山包和腿腳兩者有什麼關聯。
孔融閉著眼睛跟陳西北講:“我說的話就是邏……”
‘砰’
孔融的話沒講完,寢室的門被重重推開,門把手與牆壁觸撞的雜音讓孔融心頭不禁生起一把火,就差沒把枕頭旁的鬧鍾給砸過去。
遺憾的是,看見進來的人是方怡,他隻好像一頭吃癟的狼,硬生生把快湧到嘴巴的髒話給吞咽下去。
因為今天是周末,方怡難得沒有穿著學校要求的黑色教師服,而是換成了少女們最喜愛的打扮。
一件象牙白襯衫搭配一條米白色的七分長褲,穿在她身上有十足的少女氣息,下麵搭配的是一雙路易威登牌的高跟鞋,之前的馬尾辮也放下來,微卷的長發貼著後背,整個人看上去確實年輕了幾分。
不過,依然無法改變孔融對她教師身份的看法。
方怡轉動大大的眼珠,瞪了一眼依然打鼻鼾的馬東坡,隨即望向陳西北:“陳西北同學。”
“在。”陳西北一向對方怡嚴肅的表情沒有抵抗能力,在她咄咄逼人的氣勢之下,陳西北識相把賴床的念頭給掐滅,不敢絲毫怠慢從床鋪下來。
方怡不悅的蹙蹙眉頭:“都這個點了,怎麼還不起來?”
陳西北眼神迷糊,朝浴室走去:“已經起來了,容我換件衣服。”
方怡咬著上嘴唇,沒有說話,抬起手腕凝視手表,心底默數到三十秒的時候,陳西北才從浴室裏麵走出來,她滿意的點頭:“用了三十秒,還不算太慢。”
陳西北阿諛奉承道:“您老觀音自在親自來光顧我們四零四寢室,我哪敢怠慢您,隻是我們這種小地方,沒有好水好茶招待您。”
“收起嘴皮子的功夫,老師不吃這一套。”方怡沒好氣瞪了陳西北一眼,不過臉色有所緩和,不再如之前那麼僵硬,倒是使一向善於察言觀色的陳西北暗暗鬆了一口氣。
或許是怕吵醒馬東坡,方怡不再講話,輕輕推開寢室門,吩咐陳西北跟著自己離開。
在一旁不知情的孔融看著麵前這一幕,更是一頭霧水,心想陳西北同學挺可憐,周末還不忘被老師叫去訓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