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爸,翟立衡派人劫走了金俊宏爸媽,而且這麼大膽的對付咱們,他一定是有了對策,您不能衝動。”
葵泰對翟立衡是很滿意的,所以翟家老爺子提出聯姻得時候他很高興。
可是自打女兒打電話抱怨翟立衡的不是,翟立衡對那個顧家丫頭百般維護與照顧,翟家老爺子用說的安慰葵笑欣和他,行動上卻什麼都沒有,最後他們結婚了,還讓顧家丫頭生下孩子,他葵泰的女兒又不是嫁不出去,憑什麼要一直等?
與其等待翟家老爺子有行動,他寧願主動出擊,逼他一把,所以他利用金俊宏爸媽威脅翟文富。
這幾個月來,葵笑欣也去找過翟立衡,可是得到的反應是不溫不火,他氣,他惱,但是女兒為翟立衡找理由,他忍了。
沒想到,翟立衡不過是忽悠他女兒,讓他們以‘他不能妻子才死就另娶’的理由放鬆他們的注意力,然後予以反擊。
女兒被欺騙,華泰被打壓,翟立衡,他真狠。
越想越氣,他對於兒子的勸說有了不滿,吼道:“他能有什麼對策?這錄音曝光一定會讓翟家顏麵掃地,他經營的餐飲,玉石,娛樂經紀的公司也會受到影響,他隻會一敗塗地。”
葵誌安被葵泰的固執氣到了,葵泰心疼女兒,他能理解,可是別人的女兒就活該不應該擁有幸福嗎?
葵笑欣買凶將顧筱晨扔下深海,他及時救上來,翟文富以葵笑欣受了驚嚇困住翟立衡,他留下是因為翟葵兩家的關係,知道顧筱晨拉著行李箱離開,他發火動怒,當天也走了。
他明明可以攔下顧筱晨,可是他沒有,他給她足夠的時間去冷靜,害怕自己的出現要麵對她的疏離和冷漠,就這患得患失的樣子早已說明了一切。
他們偏偏要去拆散,手段層出不窮,最終害得翟立衡失去了顧筱晨,才出生的孩子失去了母親,現如今鬧到這局麵,翟立衡沒有逼葵家破產已經仁至義盡了。
“爸爸,對於妹妹,從小到大凡事您都依著她順著她,您是寵著她,可您也害了她,因為她的執迷不悟,也害了葵家。”
“誌安”葵泰瞧著兒子眼裏的失望,他語調降低,喚了他一聲。
葵誌安長呼一口氣,說道:“您想怎樣做就做吧,我不會阻止了。”
轉身離開,他打開了辦公室的門,與此同時葵笑欣快步衝了過來,兄妹兩個人撞到了一起。
葵誌安扶住葵笑欣,關心著她有沒有撞疼,葵笑欣則反手抓緊葵誌安的胳膊,問他網上有關衡晨打壓華泰的事情是不是真的。
葵誌安從葵笑欣的眼裏看出了她此時此刻想要聽到的答案,她還在希望這一切都不是事實。
葵誌安掰開葵笑欣的手,說:“所有的事情都是真的。”
轟~
真的兩個字猶如響雷打破了葵笑欣心中的僥幸想法。
她眼裏流露著不相信,腳下不穩,身子趔趄著後退了幾步,直到後背撞到牆壁。
“不會的,衡大哥不會這麼對我的。”
她還記得,她出現在他麵前,他沒有惱怒,沒有厭惡,也將她帶去的午餐都吃了。
那段時間裏沒有顧筱晨,隻有她和他,他認真工作,她坐在那靜靜地看著。
時間晚了他送她回家,直到她進了家門回了自己房間,見著她站到陽台依依不舍的揮手,他這才開車離開。
他們之間相處的如此融洽,怎麼轉眼間就變了呢。
葵笑欣接受不了這個事實,她轉身就走,邊走邊說去找翟立衡,葵誌安不放心,他追上去,葵泰則捏著錄音器猶豫著要不要交給媒體。
葵笑欣驅車來到eternal的大樓下,不顧保安的阻攔去找翟立衡,在去的途中被架回外麵,她便開始撒潑。
葵誌安勸說無果,他給翟立衡打電話,翟立衡看在葵誌安的份上讓保安停手,很快他們來到了辦公室。
“衡大哥,你為什麼要這樣做?”葵笑欣雙手拍在辦公桌上,怨婦的姿態十足,活似翟立衡拋棄了她,還傷了她一樣。
翟念辰被葵笑欣的舉動嚇了一跳,哇的一聲就哭了,翟立衡瞪了一眼葵笑欣,寒如冰霜的目光掃去,恨不得凍死對方。
葵笑欣心裏咯噔一下,嘴巴閉上沒敢繼續出聲,眼巴巴看著翟立衡哄著翟念辰。
他耐心非常,說話的語調輕柔,翟念辰繼續哭,他就站起來,抱著念辰在辦公室裏走來走去,指著擺設一一指點。
順著翟立衡的步子轉移著視線,葵笑欣和葵誌安發現偌大的辦公室不像以前隻擺放一套沙發和茶幾,多了不少別具一格的木雕,每一個都活靈活現,似是有著生命一樣。
哄好了翟念辰,翟立衡看向他們兄妹,說道:“翟葵兩家本是世交,若非你們逼我,我不會做到今天這步。”
“衡大哥,你,你之前不攆我走,還親自送我回家,其實就是在謀劃,是嗎?”
葵笑欣一字一句講著,說出一個字,她心就痛上一分,她愛他,有錯嗎?他怎麼可以用感情做籌碼來傷害她。
看著葵笑欣那張淚雨梨花的臉,翟立衡沒有愧疚,也不覺得自己糊弄了她,因為自始至終他都沒開口承諾過,一切都是葵笑欣自己想象出來的。
“是的”
翟立衡親口承認,於葵笑欣來講,字字如刺紮進了心口,傷口不大,卻隱隱作痛。
“你,你怎麼可以這麼殘忍,怎麼可以……”葵笑欣被打擊到了,嗚嗚咽咽哭起來。
翟念辰顯些又被嚇哭,翟立衡即刻壓低聲量,厲聲道:“論殘忍我可比不過你,在你眼裏人命就如草芥,為了自己高興就去害人性命,葵笑欣,要不是看在誌安曾經救過我老婆,我絕對有各種手段毀了你,讓你這輩子都被人唾棄,生不如死。”
陰冷的聲音似是包裹著一層冰渣,鑽進耳裏敲擊著耳膜,鋒利的冰渣尖似要劃破耳膜一樣狠曆。
葵笑欣注意到翟立衡眸光中的毒辣與恨,她嚇得緊抿了唇,站在那身子不停的打顫。
葵誌安也注意到了,他立馬上前將妹妹攬在懷裏,接著就對翟立衡說:“一切都是笑欣的錯,立衡,看在我的麵子上放她一馬,我保證她以後都不會再來打擾你。”
“從哪來回哪去,至於你爸爸手中的錄音器,你告訴他,要給媒體就給,我不在乎,但後果自負。”
葵誌安將妹妹帶走了,三天後蘭陽市華泰經紀公司宣布撤回意大利,市場被衡晨占據。
短短五年的發展,翟立衡身價暴漲,翟家小少爺也上了幼兒園,除了上學期間,翟念辰都跟在翟立衡身邊,有些女人明知道翟立衡心裏隻有死去的顧筱晨,可還是願意往翟立衡身邊湊。
對於這種女人,翟立衡明著什麼都沒做,可是漸漸會發現,糾纏在他身邊的女人要麼自己事業出現危機,要麼家族企業被打壓,總之沒有好結果,久而久之,翟立衡成為了女人想要擁有的男人,因為他足夠深情癡心,但也是女人不能不敢去靠近的男人。
十年後
翟立衡與十五歲的兒子去靈德公墓看顧筱晨,父子倆還沒走近,翟念辰說道:“爸爸,站在媽媽墓前的老人是誰?”
翟立衡也不知道是誰,爺倆隻得加快腳步,待拉近了距離,翟立衡微蹙了眉頭。
這個男人略有些駝背,頭發如雪的白,臉上,手上出現了老人斑,但他那張爬滿了皺紋的臉卻不陌生。
老人轉過身,看著翟念辰上下打量,最後目光落在了他的眼睛上,俊朗的臉,高大個子像翟立衡,不過一雙眼睛卻像顧筱晨。
“您,您是誰?為什麼來祭拜我媽媽?”
翟念辰看著老人,不禁想,媽媽還認識這樣的人嗎?臉上大疤痕像個蟲子爬著,手背和脖子上有煙頭燙傷的疤,一看年輕時就不是安分的人。
翟立衡一直看著疤臉男,說:“念辰,叫外公。”
當年他出現劫走顧筱晨,可是沒有傷害過,婚禮當天他又一次劫持顧筱晨,可最終揭穿了張美珍的惡劣行為。
他以綁架罪坐牢,出了監獄就來顧筱晨墓前,足以證明他對顧筱晨是在乎的。
當年徐錦一去不回,那是因為他拿了張美珍的錢去綁架梁智英,可又因為張美珍反咬而被抓。
事實正如翟立衡所想的那樣,疤臉男就是徐錦,顧筱晨的親生父親。
他第一次出來去找了刑慧珍的父母,好在他們沒有離開國內,一直都在老家生活。
問出孩子的下落,他立刻去找,卻沒想到見著了張美珍,跟蹤她知道女兒過得並不好,他才會率先找上張美珍。
他承認自己劫持顧筱晨是最愚蠢的辦法,可隻有這樣才能錄音揭穿張美珍。
一起出來的兄弟在裏麵很照顧他,他為了報答,從翟立衡那拿到的贖金分了,自己的二十萬則給了顧筱晨。
他想彌補這麼多年的虧欠,用挺而走險的法子幫女兒趕走惡毒繼母,他以為女兒以後會很幸福,沒想到出來後才知道女兒已經死了十五年。
“別叫,我不配這個稱呼。”徐錦哽咽地說道。
翟立衡不願去追究過去了,論錯誤徐錦和刑慧珍都有,可是計較了,他的晨晨也回不來。
祭拜完顧筱晨,翟立衡堅持讓徐錦回翟家,徐錦說這輩子虧欠顧筱晨的太多,老了卻麻煩姑爺照顧,實在是沒臉去。
翟立衡沒再堅持,直接送徐錦去了老年人福利院,等出來坐上車,翟念辰回頭看著站在門口目送他們離開的身影越來越模糊,這才收回了視線。
“爸爸,媽媽這輩子最大的幸事就是遇見了您。”翟念辰嘀咕了句。
翟立衡靠著座背,閉眼不答。
也許是幸運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