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七月十三
楓葉落,黃昏暗,人影黃花瘦。
‘踏踏,踏踏。。’馬蹄陣陣,一群身著灰色衣衫,頂上青色頭巾,胸前一個大大的‘鏢’字,清一色的彪形大漢,馬隊外側護旗手高舉七尺高黑色大旗迎風陣陣,正前方領頭的,頭上綁著黑色護額,黑衣,黑靴,黑馬。
前方十裏,天線峽。
天線峽,峽長兩裏,寬三丈,峽內陡峭懸崖,猿猴難攀,是由’冀‘入‘豫’的天然關隘,從峽中穿過比繞行要快十天,對於很多人來說,都是一條財路。
峽口,巨石。
一個十七八歲的少年盤坐其上,左臂的傷口深可見骨,右腿在不斷顫抖,身側的石頭已是紅色。
簡單的包紮,眼睛便再也不看一眼,隻是望著穀口。
對重傷不聞不問,隻可能是更重要的事。
風起,沙土翻轉,灰蒙蒙的。
‘來了’少年自語,抽出長劍放在腿上。
天更暗了。
'踏踏,踏踏...........驢..................'車隊驟停,韁繩拉緊,馬兒痛苦嘶鳴。
‘這是天下鏢局的車隊,請讓................路!’領頭的黑衣中年人大喝,聲音已帶上內力,氣浪如浪波般四散,聲音在峽穀內回蕩,久久不息。
巨石上的少年終於起身,手提著長劍,距車隊二十步停下。對於少年這樣的陌生人,這已是最近,再上前半步,強弩弓箭便會齊發。
’可是雷開?!‘少年雖是詢問,卻是肯定。
‘正是,在下天下鏢局副總鏢頭雷開,不知閣下何意?阻我去路!’
天下鏢局分布於‘冀,兗,青’三州之地,生意之大,高手之多,在鏢局的地界,朝廷的話都沒有天下鏢局的好使,一天下鏢局的大小,出一個總鏢頭,副總鏢頭也不過七個,那少年直呼雷開的名字,已讓他興中不滿,隻是礙於這趟鏢的重要性才沒有發作。
’借你身後的箱子一觀!‘
‘閣下莫非在開玩笑?!’雷開已壓不住怒火,打了一個手勢,讓屬下戒備。頭微側,眼角餘光已在尋找藏起來的敵人,雷開並不覺得眼前這個快死的少年會是劫鏢的主力。
‘唉,還是我自己來吧!’少年微歎,突然迸射向車隊,
隨之而去的氣勢如春雷柞出,如瘋如魔。
‘戒備.......!’雷開嘶吼,望著這個瘋子般的少年,死水般的目光讓他興中發寒。
.........
片刻,獻血從劍尖滴落。
‘滴答’
‘這把劍叫什麼?’
‘隨手撿的,哪來的名字!’
‘嗬嗬.........!雷開雙手捂著脖子的血線,眼中盡是嘲諷。
天快黑了,夜晚會吞掉一切一切。
(二)
這是一個講錢的世界
吃東西,睡覺,穿衣服樣樣要錢,
但對於白檢來說,
他喝著最烈的酒,嚐著最好的菜,摟著最美的人
卻從不花錢
因為他在江湖,
殺人與被殺就是江湖
沒有他治不好的傷,自然就沒有他要花的錢。
(三)
孤峰頂,白雲間
一襲青衫,一壺溫酒
朝陽下,劍冷,血寒
滴嗒.......血沿著劍鋒滴下,普通的劍散著異樣的美,
“無聊.......!
江湖最大的殺手組織都是這樣的廢物嗎,青衫客轉身離去,身後幾十具屍體照映的陽光都發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