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月,華夏國。
初秋時節,本應該是驕陽似火,烈日炎炎令人煩躁的季節。但如果你把地點設在西藏拉薩,那這個結果就不會成立。
拉薩,西藏的區會,常年沐浴在陽光之下,所以又被人稱為日光城。由於西藏地理地勢的原因,拉薩全年的平均氣溫不會超過十攝氏度。
陽光和煦,秋高氣爽,按理說人在這樣的自然環境中,應該是興致勃勃才對。
可是此時的萬曉生,卻怎麼都勃不起來。
萬曉生也確實夠鬱悶的,在那窮山溝裏,一呆就是二十一年,昨天老爺子也不知道哪根神經搭錯了,突然告訴他要讓他去華夏國首府京都市去磨練一番,對萬曉生來說,本來是很值得慶祝的一件事,但是老爺子隨後的一句話,立即把他打入了冰窟。
當時老爺子表情前所未有的肅穆:“牲口呀,這次去京都市一定要幹一番偉業出來,全靠你自己了。哦,我已經給你聯係好了,你直接去京都大學保安科報到就行了,京都大學的門衛可是很吃香的喲。”
“……”老爺子的話,直接傷害了萬曉生那僅存的一丁點自尊心。
幹一番偉業?
保安?
好偉大的工作呀!
站在拉薩火車站北站台,回頭望了一眼布達拉宮,眼裏閃過一絲留念。
放蕩小師叔,村頭張寡婦,清純小師妹,村長史泰龍,還有史泰龍他家閨女.....這些個人,一一在萬曉生腦海裏閃過,當然,想得最多的,還是家裏那個和他一起生活了二十一年的討厭老爺子。
雖然老爺子沒來送他,但是萬曉生卻知道,老爺子這個時候一定躲在哪個角落偷偷落淚。老爺子一直都是這樣,喜歡裝酷,對萬曉生的要求更是苛刻異常近乎無情,可萬曉生知道,他那近乎“絕情”的外表下,有一顆慈祥護短的心。
從萬曉生記事起,就一直和老爺子倆人相依為命。
老爺子曾經說過,他是萬曉生爺爺的戰友,那時他們五個兄弟,那是過命的交情,用老爺子自己的話說:“老萬當時是我們隊長,我們五兄弟一起參加過越戰,可以說是一起下過鄉,一起分過贓,一起扛過槍,那時我們四個人的命,就是老萬一個人扛回來的。哎,人心隔肚,人心隔肚呀......”
不過每次說到這,老爺子總免不了一陣歎息,一向古井無波的眼神裏,都會迸射出憤恨的光芒。
萬曉生也隱隱知道,越戰過後,部隊大換血,他們五兄弟所在的部隊比較神秘,所以要求嚴厲,好像發生了什麼不愉快的事情,他那未曾謀麵的爺爺就這樣走了,臨走的時候還戴著通敵叛國的帽子,老爺子是少數知道內幕的人,一氣之下來到拉薩,發下重誓,有生之年一日不能為老萬雪冤,就一日不會踏入京都市半步。
老爺子用了二十五年時間,培養出了萬曉生的父親萬重天,可惜再入京都,早已經物是人非,很多以前父親的部下走的走,隱退的隱退,被害的被害。
時光變換,若幹年後,變了的永遠不隻是容貌,更是,人心!
結果就很顯然了,是個梟雄就不可能容忍身邊有個威脅,所以萬重天也走了他父親的路子。
雖然和自己爺爺父親沒見過麵,沒有絲毫感情,可畢竟血濃於水,他萬曉生,流的是萬家的血脈。
萬家,真的就要戴一輩子“通敵叛國”的虛假帽子嗎?
萬曉生,就甘願當“國家叛徒”的子孫嗎?
廣播聲音把萬曉生從思想中拉了出來,看著麵前不斷走過、閃的人眼生疼的一條條白皙的大腿,他的心情也莫名的好了起來,摸摸鼻子,嘿嘿一笑:“人生本就充滿遺憾,我所能做的隻是把遺憾降到最低。嘿嘿,保安就保安吧,雖然前途未知,但是看看這些姐妹們,嘖嘖,未來是美好的。反正我也不打算做出個什麼驚天動地的事,不就是京都嗎?我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