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老板在劉守備那裏碰了一鼻子灰,心有不甘地回到他那十分氣派豪華的大院裏,沒找到可以撒氣的人,便吩咐管家陳先生,立刻派人去叫錢少寬,孫大望過這邊來有事商量。
大約一個時辰左右,高個子的錢少寬和身子單瘦的孫大望就出現在趙老板若大的客廳裏,不知道趙老板忽然叫他倆過來商量的是什麼事情,一路小跑地弄得滿臉都是油汗,雖然趙老板的客廳很大,但一點也不覺得涼快,他們隻好拿油紙扇努力地扇著,眼晴卻盯著趙老板那死豬一般沒有絲毫表情的臉,心裏不免有些犯嘀咕,這又是怎麼了呢?
“我們的好日子可能就要到頭了。”趙老板鐵青著臉看著不停搖扇的錢,孫倆人,“我的客廳裏難道就這麼熱嗎?”
錢,孫倆人都知道趙老板是個喜怒無常的粗鄙之人,說話從來是不論場合也不管別人有沒有台階下,尤其是有錢之後,那驕橫跋扈的暴戾之氣更是隨時就會撒潑出來,他倆也不敢動問,生怕一不小心會觸動趙老板那乖張的神經,就算是這樣,趙老板也還是找到了可以撤發怨氣的借口。
“怎麼了?”錢老板沒聽明白趙老板的意思,小心翼翼地問。
趙老板瞥了錢老板一眼:“五爺準備插手原木碼頭的生意了,你們都不知道嗎,難道五爺沒找過你倆嗎?”
“沒有。”錢老板和孫老板都搖頭,“五爺有什麼事也不會找我倆。”
孫老板虎著臉說:“這五爺也是,那幾年亂世為王的時候他不出手,為什麼偏偏
要等我們把這碼頭生意經營得風生水起了,他才想起了要進來插上一腳。”
“你怎麼不去問五爺?”趙老板今天心情格外不爽,對誰的話他都覺得不順耳,孫老板被他慫了一句,便閉口不言了。
趙老板見兩個人不說話,他也知道可能是自己的態度不好吧,便把語氣放柔和了:“今天五爺找過我,要我讓出碼頭的一些生意給他親戚,也就是望雲峰的卓秀才卓亦群來試手,這實際上就是想擠進來分蛋糕的意思,而且語氣之中沒有商量的餘地,我知道五爺早就想摻和進來了,前次卓家請客所以我借故不去,他現在借著卓亦群的名義和我商量,我不便於當麵和他撕破臉皮,不過也沒有答應他,所以把你倆個邀請過來,出個主意,如何應對這個事情。”
錢老板說:“上次在他家吃酒,就聽人說他是陽江縣武藝第一的高手,雖然沒見他展示手段,不過即然大家都這麼說,可能總不全是吹捧的話吧,做生意最怕的就是和這樣橫蠻的人打交道,我的意思,隨他怎樣,他做他的,我們做我們的,井水不犯河水就是了。”
趙老板“哼”了一聲,說:“你怎麼不用腦袋去想想,我們當年是怎麼樣把碼頭生意一步一步地從外地人手裏奪過來的,現在局麵好不容易被我們鞏固得鐵桶一般,要是就這樣打開口子,放卓亦群進來,他在前麵衝鋒陷陣,五爺在背後出謀畫策,兩人聯手,你抵擋得了嗎,你們又拿什麼去抵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