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山中,覺苦又恢複到那千篇一律的生活。這也是他喜歡的、想要的生活。早上起來紮馬步、練功,然後提水,做早飯;吃過早飯,就得去山裏打柴了,回來後,立馬生火準備午飯;吃完午飯,是坐禪時間;下午和晚上,就得學文化和修習少陽神功了。
某日,一個尋常的秋日,秋高氣爽,天空萬裏無雲。這樣的天氣最適合打柴了。吃完早飯,覺苦拿起柴刀和扁擔就出發了。山路十分崎嶇,山崖陡峭,不過這難不倒經常走山路的覺苦。雖說不上是健步如飛,如履平地,但對於身懷武藝的覺苦來說,砍一擔柴自然是不需要多長時間的。果然,不到半個時辰,他已經捆好兩摞柴,準備下山。
刹時,一隻灰色的野兔從身邊經過。太巧了,昨晚夢到吃野兔肉,今天它就送上門了,覺苦尋思,腳步絲毫不比兔子慢,飛快的追了過去。兔子左衝右突,在叢林裏飛奔,覺苦緊跟其後。一人一兔在山林間穿梭,真是奇觀。其實如果覺苦使用扁擔,兔子早就斃命了。隻是當時扁擔已經插進兩摞柴中間,不便取出。機會稍縱即逝,這山間的野兔明顯也是被這崎嶇陡峭的環境鍛煉出來的,那速度不是蓋的。
野兔被追得慌不擇路,朝懸崖那邊跑去。覺苦追得是腦袋空白,完全沒意識到危險的降臨。一眨眼,野兔竟然跌落了懸崖,覺苦差點沒刹住車,雙腳已經踏到崖邊。他正暗自慶幸,忽然變故陡生,腳下那塊岩體突然下沉,向崖穀跌了下去。那塊岩體估計是風化得厲害。
跌落半空中的覺苦,腦袋一片空白,雙手慌亂地抓著,幸運地他居然抓到一樣東西。那是一顆生在崖壁的小樹,可惜樹幹才小拇指粗。
隻堅持了幾分鍾,小樹連根被拔出,這一刻覺苦心裏是恐慌的,剛以為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結果還是要跌落。剛就在那幾分鍾,覺苦想到了師傅,還有爹娘在哪裏,有了牽掛,他心有不甘就這樣死掉了。
於是他手腳拚命地舞動,希望能抓住另外的救命稻草。可惜這次,沒有上次那麼幸運了,他一直跌落了下去……
覺苦醒來的時候,躺在河邊的,河水很清很冷。
“我是誰?”
“這裏是哪裏?我怎麼在這裏?”
醒來後,覺苦問道。
可是沒有人回答。這裏本來就沒有一個人。就算問自己,也得不到答案,他這樣十之八九是失憶了。
覺苦幾乎什麼都想不起來了,隻隱約記得自己是從山崖上摔下來的。無論他如何絞盡腦計地回想,總想不起以前的事情來,而且久了,還會頭痛欲裂。他發現除了記不起以前的事情外,但像武功、常識和其他所學知識技能猶在腦海中。還好沒摔成個白癡,他自嘲道。既然想不起來,索性不去想了。
覺苦四處轉了一下,沒有發現人的蹤跡,野兔倒是不少。不知道會不會有狼和野豬之類。不過,他自信隻要不遇到狼群,還是能應付得了的。
覺苦沿著河流而上,不多時,嘩啦啦的水聲越來越大,隻見陡峭的崖壁上懸掛著一匹銀白色的飛瀑,飛流瀉入崖下的深潭,水珠四濺,響聲如雷,雲漫霧繞。瀑布下那一汪深潭,清澈卻不見底,潭水呈墨綠色。潭中有成群的魚兒在遊動,它們遊得休閑自得,並沒有因為不速之客的到來而受到驚擾。水潭連通著下遊的河流,那河流不知道流向何方。
天色漸漸變黑,遠處傳來“吼,吼,吼”的聲音,不知是山間的風,還是野獸發出的,聽著怪瘮人的。覺苦依然還在四處晃悠,想找出一條出去的路,或者先找到一個落腳的山洞也是好的。山間雜草灌木叢生,根本沒有路,極其難行,他隻得找來一根枯樹幹來開路。
天色越來越黑,覺苦依然沒找到出山的路。或許唯一的出路是這陡峭的崖壁。然而要爬上這懸崖,估計除了神仙鬼魅,隻能是那些輕功和內力修為極高的武林高手了。覺苦尋思,自己估計得練個十年八載才能攀上這崖壁吧。好在天無絕人之路,天黑之前,他終於找到了一個山洞落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