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妖孽出世(1 / 2)

雕花的門向外開著,門邊站著一個奴仆時不時地打一盹兒。殿內古銅色的長案橫跨在正中央,案上放著燭台和一鼎如碗大小般精雕細琢的香爐,爐上香煙繚繞,雕刻著的狻猊麵目猙獰,貪婪地吞煙吐霧。

隻見一人身上穿著一襲白袍,鶴發童顏,銀白色的發流瀉在肩頭,發絲沒有一絲淩亂,墨色的發帶纏繞了一小束發髻,簡單的用長簪紮起,頗有仙風道骨的感覺,隻是從麵貌上看去,似乎身比紙薄,病懨懨的,恐怕時日不多了。

微風輕襲,長案上的蠟燭隱約晦暗,那人緩緩放下書,虛弱地叫到:“小安子,幾更了?”頓了頓又問道:“小安子?”。

那奴仆一驚,連忙回答:“袁大人,四更了。”袁狄緩緩起身,踱步出門,對小安子說道:“困了,回去歇著吧。”小安子跪謝後便退下。

袁狄邁著沉重的步子,七拐八拐地到了占星台。抬頭望了望天。黑色的夜鋪開了一張無形的網,恐怖得好似把人吞噬掉。可憐地隻有零星點點的幾顆小星星忽明忽暗。

東方紫薇星發著微弱的光芒,袁狄看著點了點頭。稍緩東方的紫薇星漸漸晦暗,破軍星璀璨入廟,貪狼星上升。

袁狄微微蹙眉,額間冷汗滲出,掐指一算,歎道:“師傅,徒兒是時候回去了。隻是世上妖孽必出,恐力不從心了”。

說著,望向遠遠的天邊,頭也不回地回到殿裏,拿出一個破爛的麻布袋,掏出五行八卦圖、占噬卜開始卜卦。

第二日,天邊微微泛著魚肚白,早朝畢。袁狄下朝後直奔禦書房。

向歐陽釋請安後說道:“大王,昨日老臣夜觀星象,發現紫薇隱晦,破軍陷落,貪狼上位。妖孽必定出世,到時天下大亂。”

“哦?那依國師之見,有何良策?”歐陽釋急切問道。

袁狄說:“回大王,微臣卜卦後得知,亂我朝之天下者,必定在東方出世。出世後,必定天有異樣,大王可吩咐人打探,就可得知。”

“此人姓甚?”歐陽釋追問。

“此乃天機,不可妄斷。隻求大王務必除掉妖孽,還天下太平。”袁狄答道。

說著袁狄跪下來,抿了抿嘴道:“大王,臣已泄露太多天機,恐壽已盡,命不久矣。臣一直感激先王,惦念先王,用心輔佐,現如今國家強盛,人民安康,我就放心歸去。請大王恕微臣之罪。隻是微臣唯獨放心不下此事,請大王一定鏟除孽障。否則禍國殃民,國將不國。”說著,臉上略顯激動。

歐陽釋握住袁狄的手說道:“狄卿放心。朕寧可錯殺一千,絕不放過一個。”隨即露出陰狠的表情。

袁狄的手微微顫了顫:說:“微臣還有一個請求,萬望大王應允。臣死後大王不要興師動眾地給臣辦後事,吩咐下人把臣的屍骨埋葬到丘茗山,一切從簡。再把臣生前所有物品和古書燒毀,大王千萬不要來祭拜臣。”

“朕答應就是了。”眼角有幾滴淚水滑過。

幾日後,國師薨了。歐陽釋辦了簡單的送葬儀式,並偷偷吩咐下人把國師的遺體埋葬到了丘茗山腳下。歐陽釋卻沒有按照國師的臨終囑咐燒毀遺物,隻是把它放在了密室裏,精心保存下來。期望後人能繼承他的心血,為國效力。

天下僅剩的預言師死了。這則消息還是不脛而走,漸漸傳遍了整個南嶼國,接著其他國家也紛紛得到了消息。

殊不知就在歐陽釋保留下來古書的那一刻,天下掀起了腥風血雨,北越、天啟、西阪、螟蛉、辰月、梁陰、齊洛都在蠢蠢欲動。不斷有人陸陸續續地去丘茗山,挖袁狄的屍體,隻是希望得到袁狄留下來的古書。

——

天啟國宰相府內,繞過別院,側邊有一廂房,靠牆邊有棱角分明的梳妝台,梳妝台中央放著一麵菱形銅鏡子,鏡子邊散落著篦子、翠玉鐲、玉簪粉等。斜對麵是一個繡著花鳥的立式屏風,內側有一古銅色的檀木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