耿鶯鶯見林浪沉默不語,心中的幾分希冀頓時滅了,賭氣起身要走。
這回輪到林浪慌了,連忙起身拉住耿鶯鶯,慌亂之中一把抓住了耿鶯鶯柔弱無骨的纖手。
耿鶯鶯卻是又驚又喜,“他終究是喜歡我的。”
抬頭望向林浪的眼睛,心中不免小鹿亂撞,林浪也是手足無措,望著眼前少女癡情的眸子,愈靠愈近,一時間竟不知如何是好。
正待兩人深情對望之際,卻有一行人來到了林浪住的屋外。
來人站在門口輕咳一聲,屋內兩人迅速將手放開,一時間局促的連手也不知道往哪放才好。
來人正是衝虛道長,此刻老道扶須大笑,看了一下兩個年輕人,最後目光停留在林浪身上。
“見過衝虛道長,晚輩這廂有禮了。”兩人見是衝虛道長,慌忙見禮,隻是兩人連脖子根都是紅的,讓人看了未免有些好笑。
衝虛道長也不理會兩人,隻是盯著林浪看,口中不停叨叨著:“像,太像了。”
兩人相互看了一眼,都是被衝虛道長弄得一頭霧水。
衝虛道長走向林浪,查探了下林浪的傷勢,見恢複不錯,放下心來。
“若得知你平安在這世上,九泉之下我那可憐的徒兒也可安息啦。”衝虛道長一頓唏噓感歎,林浪卻是悲從中來,這段時間的經曆坎坷,饒是林浪如何強做堅強也耐不過是一個十五歲少年的事實。
“這些年你是如何度過的呢?”衝虛道長拉著林浪的手坐在桌旁,示意耿鶯鶯也坐下。
林浪心中苦澀,便將這十多年來的生活細細講與衝虛道長聽了。
待到林浪講完,已是掌燈十分。此時俞如墨耿彪一眾人等也回來了,衝虛道長便吩咐設宴,俞如墨似有事稟,卻被道長揮手製止,隻得作罷。
說是宴會,其實算起來也就隻有耿彪、耿鶯鶯、林浪三人是外人,其他的卻都是武當門人,而且身份俱不低。
宴會上眾人顯然都是心事重重,氣氛顯得有些沉悶。隻有衝虛道長顯得異常高興,一個勁的飲酒,老臉已是通紅。
“師傅!”俞如墨到底是沉不住氣了,放下酒杯出聲了。
衝虛道長揮手阻止了俞如墨說下去。
“我知道你們在擔心什麼,不錯,昨夜那王丹卻是把我武當的秘傳劍譜盜走了。”衝虛道長猛飲一杯酒說道。
此言一出,大眾嘩然。
林浪等不知情的人卻是不解,這王丹明明是比試第一,可以光明正大觀看武當秘傳劍譜,為何還要行這盜竊之事?
俞如墨幾番被打斷,之下可被他找到機會了。
“昨夜我們一眾兄弟追出去,沒想到那聚散門還有人接應,拚死保護王丹,我們好不容易將這些人收拾了,卻叫那王丹跑了!”說到這俞如墨臉上滿是憾色。
“門內弟子聽得那王丹在金殿內與人密探,說是要把劍譜送至大都,這聚散門恐是金人弄出來掩人耳目的”又有一老道在旁出聲複應。
“這王丹竟是金人?”
眾人又被這消息震到了。在武當比武大會上奪魁的竟是金人,雖說是年輕一輩的較量,但無疑還是給了中原武林人士一大耳光。
“這些金狗也太放肆了!接二連三在我境內興風作浪,莫不是視我等於無物?”耿彪性子火爆,如今受了金人的氣,早是按耐不住了。
“正是,他們能來我大宋,我們何不去大都走一趟,攪他個天翻地覆也好。”俞如墨大聲複應耿彪。
眾人也俱是義憤填膺,紛紛附和。衝虛道長卻是不發話,隻是安靜飲酒。眾人見老道長並不表態,逐漸安靜下來。待到眾人不在嚷嚷,衝虛道長才緩緩開口:“大都要去,雖說他們把劍譜拿去並未有多大作用,沒有武當高手指點,劍譜於他們彷如廢紙,但是武當秘傳劍譜不能遺失在外。”
一眾老道紛紛頷首表示讚同。
衝虛道長環視眾人,又緩緩說道:“此次去大都,不僅僅是要把劍譜奪回,更要搞清楚這聚散門是什麼來頭,近年來金人在邊境蠢蠢欲動,恐怕又有所圖謀。”
“師傅,這次讓我去吧!”俞如墨在旁聽得,卻是按耐不住,起身說道。
“茲事體大,你一人不行,你們幾個師兄弟一起去吧。”衝虛道長大手一揮就此做了決定。
“既然武當要去大都,我萬裏盟豈敢落在後頭?不日我萬裏盟也將派出高手前往金大都,助武當一臂之力。”耿彪起身朗聲說道。
“如此甚好”衝虛道長扶須讚歎道。
“來,諸位,飲勝!”
眾人皆舉杯。
一場晚宴籌光交錯,杯盤狼藉之後,眾人皆去歇息,聽一夜鬆濤。